14. 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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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淮枝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放煙花一般，砰砰砰響個不停。眼淚被立竿見影地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怎樣努力也藏不起來的笑意。

此刻她衝動地覺得——如果要給世界規定一箇中心的話，那一定是她和傅凜交握著的手。

他的手寬闊而溫暖，像是一直以來對她的包容一樣，讓人感到安定。

也讓人捨不得把手抽出來。

直到離地面越來越近，她才想起傅凜剛才說的那句話。

她在他手心裡勾了勾手指，“學長，你剛剛說的‘下不為例’是什麼意思？”

只讓她牽這麼一次的意思嗎？

“隨口說的，”傅凜依然看著外面，“沒什麼意思。”

他依然表現得很平靜，只有那微微發紅的耳尖昭示著他並不是毫無反應。

夏淮枝手不老實，在他手心裡劃了個遍之後，又要去摸他的手背。她的指尖沿著他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一路往上，最終被那隻銀色腕錶給擋住了去路。

眼看她就要跳過這隻表，傅凜忍無可忍，說了聲：“別鬧。”

夏淮枝聽話地停下了動作，把手塞回了他的手心。片刻後，她又和不服氣似的，小聲說了句：“喜歡你才鬧你嘛。”

傅凜驟然瞳孔緊縮，“你說什麼？”

“沒聽見就算了。”

夏淮枝紅著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隨後也像他先前一樣把頭扭開，不看他了。

座艙裡陷入了寂靜之中。

即將到達地面的時候，傅凜突然放開了她的手，並把手收了回去。她剛想繼續纏他一會兒，扭頭卻發現——

他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緋紅，呼吸也像不太順暢似的越發粗重，眼神也開始有些渙散。

“學長，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她有些著急，大聲地詢問著。

傅凜喘了口氣，說：“沒事，可能是因為恐高。”

“可是……”

可是在最高處的時候，他明明沒有這種反應啊？

她還是不放心，死死地盯著傅凜，生怕他出什麼事。

明明之前還想讓摩天輪轉得再慢點，現在卻恨不得馬上下地，然後帶傅凜去看醫生。

傅凜瞟了她一眼，厲聲道：“別看我。”

這句話語氣有點兇，她只好乖乖照做。

抵達地面之後，夏淮枝打算趕緊去路邊打個車，把傅凜送去醫院。

傅凜拒絕了。

“不用，我去洗手間洗把臉就行。”

於是他徑直走進了洗手間，夏淮枝則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等。

離開夏淮枝的視線後，他從衣袋裡拿出手機，檢視剛才收到的訊息。

[Aki]：你又出現異常了，而且這次比前面九次都更加嚴重。

[Aki]：又和“兔子”見面了？

他沒有回訊息，直接給對方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電話接通後，他壓低聲音，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

“葉逢秋，我做了件錯事。”

*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傅凜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就是臉色還稍微有些不太好。

夏淮枝剛打算催他早點回去休息，便聽見他說：“我送你回學校。”

“你身體真的沒事了嗎？”

“沒事。”

傅凜長腿一邁走在前頭，夏淮枝快步跟上去，兩人一起上了車。

這一路上，傅凜的臉上都沒什麼表情，那種像雪山一樣的冷意又回到了他身上。

夏淮枝有些摸不準他現在的狀況。

跑車再次停在了學校門口。和先前歡欣雀躍的狀態不同，她現在有些捨不得下車，不想這麼快和傅凜分開。

而且她總感覺，一旦她下了車，他們之間的曖昧氛圍就會隨著消散。

於是她鼓起勇氣，想抓住機會趁熱打鐵。

“學長，你覺得我們現在……”

“算是什麼關係？”

傅凜抬頭看向前方，看起來正在認真思考。

片刻後，他給出了答覆：“我不知道。”

夏淮枝的思緒本來還在半空中漂浮著，聽到這三個字之後轟然墜地。

“哦……”

她開啟車門，“我知道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