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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村裡的事就是這樣,不能拿任何事當真,不能跟任何人計較,稀裡糊塗就都過去了。真要計較,一件小事就夠你計較幾年的。
所以,石碾別言語,石碾別生氣。
學校裡也是一樣,雖說平時吵鬧的雞飛狗跳,可總歸是按部就班,一年一級地迎來送往著。校長有時想:這兒就象一個車站。
校長有時想:看著那麼多學生日漸成材,頗敢欣慰。
校長有時想:大家都是在出來混的,你混畢業我混退休,相互都別太難為了。
清晨,校長站在辦公室窗前,正在想一個問題:自己與地方上其他同級別的幹部到底有什麼不同。論轄區面積,論所管人口,論業務難度,論工作意義,那點比不過別人?可為什麼每回一說起:咱是教育口的……聲音就不由自主比別人低了一度,開會也總坐末席,臉總得笑著頭總得點著,總是一副謙遜而單薄的樣子,為什麼?真當我是個看孩子的啊?
不!我是管看孩子的!
他哼了一聲,看著窗外黃土高原起伏的溝溝峁峁,繼續想:現在學校容易嗎?各種各樣的學生,你講課,你談心,你緊盯著他的小眼睛,可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此刻他腦子裡正轉著什麼希奇古怪的念頭,你的話在他們心裡激起了什麼樣的情緒和色彩,或者根本就杳無聲息,你似乎正對著一把鐵鎖,試圖用聲音開鎖,似乎語言會凝聚成金屬質地的鑰匙,會嗎?不會。因此以統計學為基礎的教育,只是一種現代巫術,因為每個孩子都是獨特的,而鑰匙,就是孩子們自己之間的相互影響,遠勝過來自成人世界的引導和約束。
他又哼了一聲,心說:我雖然只是個小人物,可對這些大問題,我也一樣敢想!
他大聲說:“還有個膽子大的,雖說他狗屁不懂,但他敢寫出來!佩服!”
窗外是秋天的高原,有風,吹了一陣忽然一想:算了。就散在了空中。
因此他明明聽見窗扇咯吱吱響了一聲,卻沒看見窗外的樹枝搖動,因為在清晨,聲音似乎會被放大,四周清晰得象剛被洗淨。他推開窗深吸一口氣,涼的一哆嗦,頓時精神抖擻。
這一清醒,就發現了問題。
第十三章
對著窗子,幾里外是一道嶺,半坡上是一座小鎮,這是他已看了許多年的風景。
可是今天,為什麼感覺與以往有些不同?
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終於看出了不同:這道嶺,似乎比昨天矮了許多,似乎被什麼重物給壓倒了。
怎麼回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原因只有一個人知道,就是林林。而且不會告訴他。
早上一起來,林林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變的沉重異常,因為,他的心裡裝滿了心事。
他只覺得心裡象有無數的手,又象有無數的牆,卻又不知是因為什麼。
只想嘆氣。於是他嘆了一口氣,嶺被壓塌了。
只想無神地望遠方。於是他望著遠方,遠方更遠了。
窗外的麻雀們正在爭論:如果我們每年這個時候也往南方飛,是不是就能變成大雁。
窗裡的林林正在想:如果我就這麼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是不是就叫做傷心。
可我為什麼傷心呢?他又想:因為琪琪?不會。他搖搖頭。一個人怎麼能影響到另一個人呢?兩個獨立的個體,各吃各的飯,各走各的路,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沒有力學上的關聯。
這個鄰家少女,總想欺負他,管著他,憑什麼呀?憑她學習好?學習好了不起呀?
他努力想理清思緒,或者說努力去想些什麼,不再陷入這種醉人的悵然。他想出了一些理由,甚至因此有些生氣。如果說語言是網,那思緒就是水,如果說非要給自己一個說法,那麼撒網咖,撈些漂浮在意識表面的稻草,含在嘴裡解悶吧。
他眼前又浮現出月光下,那雙盈著淚光的眼睛。
他想這丫頭最近是有些古怪。可那又怎麼樣呢?會哭了不起呀?我也會哭。他想著,鼻子微有些酸。
他猛然站了起來,洗臉刷牙地忙活完,看看錶,慌忙找到書包,抓了個冷饅頭邊啃邊出了門。
在門口他猶豫了一下,琪琪家的窗簾還拉著。等不等她?又一想:都這會了,她肯定早就走了,也沒說等等我。雖說這幾天兩人都是各走各的,可他仍有些惱火,一扭頭邁著大步,啃著饅頭,走了。
琪琪站在窗簾後,從窗簾邊挑起的一道縫隙,看見他搖搖晃晃地走了,氣得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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