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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對。”
唐鴻看著李慶成道:“正解,但河間城已……少爺?”
李慶成目光落在虛處,瞳中神色變幻,忽想起來時所見景象……被燒燬的城市,焦黑的兵營,不正是方青餘派兵駐守的河間城?!
此刻王參知還未得到河間淪陷的訊息,究竟是怎麼回事?匈奴人繞過郎桓,直接進軍河間?
李慶成與張慕同時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若傳了出去,郎桓守軍知道自己成了孤城,定會軍心動搖,該不該將來時路上所見告訴王參知?若那只是方青餘戰術中的一環,王參知貿然出兵,會否又遭到匈奴人的連環襲擊?
李慶成舔了舔因寒冷而微微龜裂的嘴唇,三人都不敢多說半句話,王參知兀自不察,緩緩道:“當務之急,是恢復與方青餘將軍的聯絡,少頃我便派人前往河間城……”
李慶成忙阻道:“參知大人請先聽我一言,河間城已成廢墟,多半是被匈奴人偷襲了。”
王參知一震道:“怎可能?三萬兵馬便沒了?!”
李慶成道:“或許此中仍有內情,當時我們過河間時,也絕非橫屍上萬的景象,多半是虞軍傾巢而出,追擊匈奴了,我們還得再查查。”
“我去。”唐鴻忽道:“我一直覺得此中有蹊蹺,給我二十人……”
王參知捋須不語,李慶成以眼神示意唐鴻,開口道:“我們去罷。”
王參知忙擺手道:“不可!”
李慶成道:“我帶領少數人馬,借楓山山腳樹叢掩護,見匈奴大股部隊便躲讓遊擊,小股則迂迴突襲,不會有危險。”
王參知欲再勸說,李慶成卻笑道:“參知大人不相信父親教給我的武技與兵法麼?”
王參知道:“非是不信,你未曾帶過兵……”
李慶成:“我的家僕帶過,到時決計不會瞎指揮,有異動聽他們的就是。”
王參知只得讓步,目中仍有疑慮之色:“既是這麼說,交予你一百精騎,務必查勘清楚河間現狀,與方將軍聯絡上便回來,若戰況有變,則不可強自逞勇……”
李慶成連連點頭,王參知又道:“郎桓城與北疆,都是老朽帶出來的兵,這些將士心懷報國之念,離家萬里駐守嚴寒之中。賢侄,你萬不可罔顧他們的心意,每一位將士,都可為你壯烈捐軀,絕不能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
李慶成肅然道:“不會,除非我逃生無望,否則絕不會扔下任何追隨於我計程車兵。”
王參知點頭道:“只提醒你一句,若真有生命垂危之險,說不得也須行壯士斷腕之舉,該如何取捨不過四字——審時度勢則已。此乃為將之人,征戰沙場的第一課。”
李慶成再三擔保,接過木牌,前往城西營內點兵。
兵士百人,到得李慶成麾下,各個警惕而一臉剽悍神色,顯是在北疆駐守多年的老兵痞子。李慶成心知這些人以後多半就交給他了,前提是他能活著把他們帶回來。
李慶成在北風中清了清嗓子,正要發話,已有人搶先道:
“做什麼去?先說清楚。兵符哪兒來的?”
張慕翻身下馬,走上前去,揪著那人,將他提了起來。
“慢慢!”李慶成慌忙喝道:“鷹哥!”
唐鴻攏著袖,幸災樂禍地看著,兵營外一聲爆喝,群情聳動,紛紛圍上來尋張慕動手,只見張慕隨抓隨拋,或以掌劈或以爪擒,不片刻泥濘中躺了一地人。
只倒了十來個,卻震懾了整一隊。
李慶成正在想該說什麼,唐鴻卻道:“都上馬,走。”
張慕不顧背後跟了多少人,徑自挑頭,單騎馳出郎桓城門,頗有點雖千萬人而吾往矣的氣勢。李慶成看在眼中,心內生出難言滋味,疾催戰馬,並肩馳去。
唐鴻面無表情道:“以後,你們就是唐少爺的兵了,跟上。”
漫天飛雪,百餘悍將,跟隨李慶成與張慕馳出了郎桓。
李慶成確是首次帶兵,縱在缺失的記憶中,亦搜尋不到零星有關馭兵的模糊片段,然而兵法他記得自己是讀過的,紙上談兵不是正道,他一路觀察張慕,並將行軍之法與自己所知兩相印證。
沿銷骨河一路南下,快馬行軍,已離郎桓六十餘里。
天色漸暗,李慶成有意放慢馬速,跟隨於士兵中間。
“你叫什麼名字?”李慶成馬鞭輕甩,啪的一聲空抽,聲音清脆。
先前出言那人回過神,不卑不亢答:“小人李斛,百夫長。”
李慶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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