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前世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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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燼回到房間，見拾弦倚著窗戶，目光望著遠方，昏黃的燭光和窗外深邃的夜色，在她身上投下淡淡寂寥。桌上擺著幾隻螃蟹，似乎沒動過。“你沒吃嗎？”殺燼覺得奇怪。

拾弦轉過頭，回道：“嚐了一點，味道平平，就沒了興致。”

殺燼：“凡間食物，修煉之人本就要少吃。”

拾弦隨意笑笑，上前拉過殺燼的手：“之前你說我的簫聲好聽，那我吹給你聽。”

她喚小二把桌上螃蟹撤下，送些酒水過來。殺燼不喜人間食物，但不拒絕酒，拾弦替他倒上。

燈光濛濛，拾弦的簫聲響起，曲調纏綿。

如果可以，我想把會的曲子都吹給你聽。可時間已經不早，兩曲終了，拾弦收起洞簫，問殺燼：“你之前出去查探，有何收穫？”

殺燼：“神族大抵是從望城東面入城，進入望月門。我檢視了東面山勢，有個地方非常適合埋伏。我打算明天就過去，在那裡等候大祭司，省得在望城內交手，傷及無辜百姓。”

拾弦：“祈福不是在初九嗎？還有好幾天。”

殺燼：“神族此次前來人間，不單單隻為祈福，我猜測他們會提前到來。”

拾弦來到殺燼身邊，緩緩道：“大祭司難得出來一回，抓她可不容易，你早點去埋伏也好。”

大祭司常年住在靈望洲的神殿，那裡是神界的權利中心，重兵把守，法陣遍佈，大神們皆住在那裡，殺燼即便自大，也不敢擅闖。

拾弦半垂眼簾：“我想回魔界住一段時間。”她解釋原因，“暗夜魔族，終究是被詛咒被縛，你要向神界討回公道，我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不如回幽冥極地，震臨說過不會再難為我，他理智精明，只要你還在，他就會保我周全。你一個人來去自如，我也有時間修煉。”

殺燼握住拾弦的手，帶上她真的很不方便，拾弦修為不高，到了白天連自保能力都沒有，殺燼得處處顧及她。把她封印在小畫裡並不是什麼好辦法，拾弦體質本就不好，封印之術，大傷元氣，只能在危急時刻使用。

但拾弦在身邊，殺燼心頭有淡淡的欣喜，不忍放手。

他的手指摩挲著拾弦掌心：“真打算回魔界？”

拾弦點頭：“我在那裡等你，順便好好修煉。”

“也行。”殺燼應下，“那明晚我們早點出發。”

拾弦：“既然決定了離開，不如今夜就走。”

她沒什麼東西可收拾，與殺燼連夜啟程，兩人行在雲海之上，天上無月，孤星懸在天際，似乎連老天都知道這是一條通往孤獨的路。

山遙路遠，天空慢慢地變白，太陽即將升起，意味著拾弦沒有能力繼續前行。

殺燼俯視下方，茫茫大海中有一處礁石島，他帶著拾弦落於島上。

“休息，天黑了再走。”殺燼打量島上環境，黑黝黝的亂石聳立在水面，驚濤拍岸，不是歇息的好地方，但天快亮了，附近沒有更好的地方。“以後有空了，我去馴服一隻迦樓羅給你當坐騎。”

暗夜魔族，白天的行動實在不方便。

拾弦微笑，笑容中暗含惆悵，殺燼大神，我大概沒有機會乘坐你馴服的坐騎了。

她勉力隱藏好心中的失落：“不要耽誤時間了。”拾弦跳起來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你揹我走。”

殺燼：“下來。”

“不要，你就揹我一回。”拾弦耍賴似的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撒嬌道：“走嘛……”

殺燼無奈：“下次不行了。”

“嗯。”

拾弦把臉貼在他的肩頭，沒有下次了，殺燼大神，今天請讓我放肆一回，貪戀這最後的溫暖。

回到風城，震臨對二人的到來略略意外，但依舊笑容滿面地迎接。

殺燼對他沒有好臉色：“我有事要辦，拾弦要在魔界住一陣子。你要是再打什麼主意……”殺燼看一眼震臨，眸光如刀：“在殺你之前，我會讓風雷部血流成河。”

字字威脅，殺燼眼中殺氣顯現。

震臨一凜，這傢伙吸收了金元核，力量果然強大不少。他呵呵笑：“殺燼大神儘管放心，我只想統一魔界，可不想跟你作對。”

量你也不敢！殺燼此次專程送拾弦一趟，就是為了警告震臨，聰明人不必多言。殺燼轉頭叮囑拾弦：“震臨奸詐，少聽他的話為妙。”

拾弦聽話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