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刀尖上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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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定了山洞一角，兩女子盤腿對坐，千春神女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盒子，手指一動，盒蓋開啟，一株通體發白的草從盒中飛出，這便是神族療傷聖物：芙蓉泣露草。

拾弦雙目放光，爬起來湊過去瞧：“這東西看起來很普通啊。”她湊得更近，意圖瞧出個子醜寅卯，“雖然外觀平平，但隱隱有靈氣冒出，我得把它的樣子記住，若是以後遇到，得采幾株回來。”

千春神女翻白眼，沒見識的廢神！芙蓉泣露草生長在深淵之地，你這個廢神能去嗎？她正想喊拾弦老實坐下，出口的卻是：“啊——”

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千春神女低頭，只見拾弦手握匕首，匕首破除了神女的護體神印，扎入她的胸口。

對面的拾弦眼神兇狠，渾身魔氣四溢，千春神女驚訝：“你是魔修……”

“意外吧？”拾弦催動功法，匕首刺得更深。

洞中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殺燼瞠目結舌，這就是你的辦法？把神女殺掉？這就能逃過此劫？

殺燼搖頭，拾弦啊，你今晚要是不被挫骨揚灰，神尊的位置給你坐！

“神女請放心，你不會死，我只是想要你的血。”拾弦將匕首狠狠一劃，大量鮮血從千春神女身上流下，拾弦另一隻手抽出腰上小畫筒，一甩，畫卷飛出。

震臨飄了出來，懸在半空環視周遭環境，他看見了殺燼，看見了被拾弦刺傷的千春神女，頓時明白：“你動手了？”

“對！”拾弦收回匕首，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罐子，罐蓋飛落，三個大小不一的血球從罐中飛出，拾弦渾身魔氣大漲，飛快在空中做法。

三個血球飛向不同的方位，拾弦手一揮，包裹著血球的術法被撤掉，紅色的鮮血在空中扭轉奔騰；千春神女的鮮血也在空中匯聚，四捧鮮血，來自木水火土四位純靈根神族之體，在洞內盤旋。

殺燼眯了眯眼，他忽然知道拾弦想幹什麼。

匕首飛至殺燼面前，拾弦目光如炬：“殺燼大神，就差你的了。”

殺燼乃金系純靈體。

“你要破陣？”殺燼厲聲問。

拾弦全力施術，震臨替她回答：“殺燼，你今晚不走，此生就再無機會脫困。”

殺燼猶豫，他這一走，就是背叛神界。

震臨已無退路，他們露了餡，今晚若走不掉，他和拾弦都得死在這裡。震臨飛身上前，抓過匕首，一刀劃在殺燼手臂上。

血從殺燼手臂流出，沒有落在地面，而是逆向而上，在空中匯聚。

以金木水火土，五系純靈體神血為引，施展術法，打破噬元歸零陣。

“殺燼，你莫要亂動。”震臨提醒道，免得噬元歸零陣威力增大。

拾弦面色緊繃，默唸術語，五捧鮮血呈五角星形狀分列洞內，緩緩流下，被拉成長長的紅色線條，線條交織，在地面形成一個繁雜圖案。

噬元歸零陣感應到了衝擊，穹頂、洞壁、地面金光大盛，殺燼手腳上的鎖神鏈也顯形，明明殺燼沒有動作，但鎖神鏈卻波動不止，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在拉扯。

拾弦掌心一翻，洞中罡風起，拾弦髮髻被吹亂，墨色長髮掩不住她臉上疤痕，拾弦的面容，堅定可怖。

這就是魔。

由血液織成的法陣越來越亮，束縛殺燼手腳的鎖神鏈動靜更大。拾弦只覺得頭頂的威壓越來越重，似乎要將她碾成碎片，黑色魔氣在拾弦身側形成一道屏障，護住她的身體。

拾弦屏氣凝神，雙掌併攏，將全身法力凝於食指，猛地打出去：“破。”

殺燼手腕間的鎖神鏈有鬆動之勢，震臨瞅準時機，朝著殺燼飛撲過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手腳並用，踢開鎖神鏈——拾弦力量不足，他必須相助。

鎖神鏈剛鬆開，震臨拎著殺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人飛向洞口，一陣風似的掠至洞外。

殺燼的身影剛從洞中消失，噬元歸零陣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力，幾條金色鎖神鏈如長鞭襲向拾弦，攜帶萬鈞之力，一下子就把拾弦抽翻。

拾弦口吐鮮血，被甩飛撞在洞壁，又跌落在地。

洞中動靜不止，鎖神鏈狂亂舞動，不論是拾弦，還是洞中的千春神女，皆被抽打。

殺燼聽到洞中動靜，他當年入陣，神族下了禁制，此陣不滅殺燼的丹田，誓不罷休！拾弦功力不夠，不能完全破除噬元歸零陣，只能爭取短短一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