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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閣下!”遲孟桓受寵若驚,他已經餓極了,在破成碎片的衣服上擦了擦手,就拿起麵包和香腸,狼吞虎嚥地吃起來。能在總督的家裡用餐,這破天荒的殊榮,香港二十五萬人當中,能有幾個享受得到呢?他激動地想……
突然,耳旁傳來“嗚”的一聲,把遲孟桓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一條拖著鏈子的狼狗從總督的臥室裡躥了出來,“啊……”他驚呆了!
“蓋瑞!”卜力喝道,伸手拉住了那條鏈子,被喚作“蓋瑞”的狼狗仍然虎視眈眈地盯著退孟桓,吐著紅舌頭,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
“總督的這條狗……”遲孟桓的心臟狂跳不止,臉上卻還得作出笑容,討好地說,“它……它真可愛!”
“對不起,我弄錯了,”卜力歉意地笑笑說,“給你吃的是蓋瑞的夜餐……”
“哦……”遲孟桓的臉騰地紅了,嘴裡嚼著的東西,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但他突然想到,維護自己的面子事小,而得罪了總督事大,於是趕忙說,“沒關係,我覺得這……這味道很好,謝謝閣下!”
凌晨二時三十五分,兩艘滿載英國皇家威爾士槍手的魚雷快艇從添馬艦海軍碼頭啟航,向九龍灣飛速駛去……
與此同時,總督府的電報房裡燈火通明,三名頭戴耳機的電報員同時在緊張地工作,向北京、倫敦和廣州傳送著電波,笛笛,笛笛笛笛……
陰雲籠罩著天空,直到午後,太陽還沒有出來。
兩廣總督譚鍾麟午睡醒來,臥室牆壁上的自鳴鐘正敲響三點。
“哦,晚了!”他自語著,連忙翻身下床。總督是很守時的,通常在這個鐘點,不管忙與不忙,他已經坐在簽押房處理公務了,“官人不自由”,這是沒有辦法的,食皇家俸祿就要為皇家出力,今天也不知怎的,竟睡過了時間。他這樣想著,雙腳已經伸進了官靴。顫顫巍巍站起身來,戴上便帽,穿上皮袍。二月已經到了下旬,明天就是清明,羊城的氣候還不見轉暖,天一直是陰沉沉的,總督衙門的深宅大院更顯得清冷。廣州既沒有湖南的火盆,也沒有北京的熱炕,他這把年逾八旬的老骨頭實在難以忍耐,皮袍便一直從去年冬天穿到現在。
總督匆匆出了內宅,走進簽押房。
廣東候補道王存善已經在那裡等著他。按照常規,王存善是廣東巡撫的屬員,和總督還隔著門檻,不至於來往得這麼密切,只是因為他接受了香港拓界這項棘手的委差,就像染上了瘟病,從正月裡糾纏到現在,也不得脫身。而在譚鍾麟眼裡,王存善因為去了兩次香港,辦了一件大事,和港督卜力、輔政司駱克都打過交道,儼然成了香港問題專家,遇到這方面的事務,自然都交給他去辦。
“大人,”王存善手裡拿著一份電報,躬身站在總督的面前,說,“總理衙門急電,請大人過目……”
“急電,急電,洋鬼子發明了電報這個玩藝兒,也給我們造了孽!以往一道聖旨少說也要快馬跑上十天半月,如今屁大點事兒都要發電報,一天到晚像閻羅王催命,攪得人不得安生!”譚鍾麟不等王存善說完,就是一大篇牢騷,來來往往的公文使他不勝其煩,並沒有逐一披閱的興趣,朝王存善擺擺手說,“我這老眼昏花,也看不清那些蠅頭細字,你把大概意思講給我聽就是了嘛!”
“是,大人!”王存善眼睛盯著電報,說,“英國署理駐華公使艾倫賽到總理衙門面見李中堂,就昨晚新安暴民焚燬大埔警棚、襲擊香港警察司一事提出強烈抗議,指責總理衙門對兩國已達成之香港拓界協議陽奉陰違,兩廣總督……”
說到這裡,他遲疑地停下了,抬起頭來,惶惶然望著制臺大人。
“怎麼?還點到了本部堂!”譚鍾麟翻了翻眼皮,問,“說我什麼?”
“說……”王存善只好硬著頭皮說,“兩廣總督約束鄉民不力,有意縱容……”
“混賬!”譚鍾麟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旁的几案,“我何曾縱容?英夷強租我土地,逆天理,違民意,百姓不願做亡國奴,自發抗英,正是人心所向!這個李合肥,連青紅皂白也分辨不出嗎?反來指責我,真是豈有此理!”
“大人,這不是中堂的意思,”王存善忙說,“前面所引,都是英使艾倫賽的言語。”
“嗯,英夷犬羊之輩,胡言亂語,本在意料之中,”譚鍾麟怒氣稍稍平息一些,又問,“那麼,李合肥的意思呢?”
“中堂以為……”王存善看了一眼手裡的電報,繼續說,“中堂以為當今國事維艱,無力與列強抗衡,須小心翼翼,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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