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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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織田作~”

背對著門坐在吧檯前的青年穿著和織田作之助身上同款的風衣。

下午的酒吧冷冷清清，不算大的空間裡只有那個坐著的青年和站在吧檯深處的酒保。

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青年聽到之後，笑眯眯地轉過頭和織田打著招呼。

那是一位名叫太宰治的青年，曾經是港口邊窮兇極惡的黑手黨最年輕幹部，但在後來叛逃了。

如今成為了正面那側的武裝偵探社的一員。

同時也是個奇怪的人。

“啊，太宰。”織田作有些疑惑地走近，“你......”找我有事嗎？

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麼，青年漫不經心地擺擺手，纏繞直至手腕的繃帶讓人不禁擔心起他的身體狀況——事實上，這完全只是本人的樂趣、或者說情趣而已。

“來來來，過來坐。”太宰拍拍身邊空蕩的高腳椅。他轉回頭，興致勃勃地用勺子掏起一口裹挾著奶油與蜂蜜的蛋糕塞入口中，然後鼓著臉含含糊糊地在那裡哼哼唧唧——

“你怎麼了？”順從地在旁邊坐下，正看著酒單的織田作有些茫然地轉頭。

“咳...咳咳咳，噎到了。”太宰像是一隻被拎長脖子的鵝，他表情痛苦地抬著頭。

“呼——”似乎終於嚥了下去，他長嘆一聲。

“......”

織田作之助習以為常地收回視線。就算是曾經在怪物雲集的港口Mafia，太宰治也是其中一等一的怪人。

除了他估計也沒人會在下午來酒吧點蛋糕，雖然自己也應邀成為其中一員。

織田作認真地盯著手上的單子，像是在進行縝密的思考，“啊，”這個紅髮的男人這樣無意義的感嘆一聲，他合上酒單，“能給我一份咖哩飯嗎？”

酒保：“......”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轉身去後邊的小廚房準備。

“真是可惜~”皺著臉揉脖子的太宰拖著長音，就臉上的表情而言，他像是真的有些遺憾，“差一點就自殺成功了呢。”

啊，自殺。

蓬鬆柔軟而微微蜷曲的黑髮搭在白皙的臉頰上，鳶色的眸子裡總是帶著看不透的深意。這個身形清瘦的青年是一個將自殺當作人生目標的奇怪的人。

他捧著臉，臉上帶著些散漫的笑意，“不過目前可不行。”

不行什麼？這個舉止奇怪的青年之後就沒有再說下去了。在他和織田的默契中，空氣就陷入了有些不習慣的安靜。

——畢竟，倘若有另一個人在場，那麼在那個被吐槽之神眷顧的男人的參與之下，氣氛可是要活潑許多啊。

太宰從頭到尾都沒有提約織田出來的目的，雖然剛剛被噎住、本身也不是什麼特別嗜甜的人，但是對那塊蜂蜜奶油蛋糕，還是緩慢地一口一口吃完。

織田作收回目光，或者還是缺了一個，但那塊拼圖已經永久的破碎了。

咖哩飯被端了上來。

辛辣的味道讓太宰鼻子都有些發癢，他叉起最後一口蛋糕，嘴裡甜膩到甚至有些發苦。但他依舊保持著滿足的笑意，將它塞入口中。

“這家酒吧其實也是她推薦的哦。”太宰治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逆著光的表情看不大清楚，連帶著聲音也顯得飄忽不定，“嘛，那我先走了~”

這個任性地把人約出來，然後在吃完蛋糕之後就這麼任性離開的青年揮著手走出了門。

“啊。”織田作之助不知道該說什麼，簡單地應了一聲。

***

“嗚呼，終於到週末了~”

班上的人在週五最後一節課宣佈下課後，不約而同地發出這種感慨。

畢竟也是高三的學生，面對的升學壓力還是不小。許多人已經確立好目標，但像西里這種本質上得過且過的還是一問三不知。

與齊木楠雄不一樣，他是故意保持年級中游，而西里——

“啊，要補課嗎？！”

遠在國外的三枝夫婦今天特意打了電話回來。

“不然就這樣你還想考橫濱大學？”三枝媽媽在電話對面抬高嗓音，非常不可思議。

“......”但我現在已經完全不想考到橫濱了誒。

西里握著電話，她靜靜地想，在考上大學之前，她可能會死。

字面意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