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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興在陰陽街的冷遇和嘲笑都丟到九霄雲外了,那是他們不識‘金玉在內’的世俗偏見,何必耿耿於懷。可是那萍水相逢的嫣然一笑卻令他終身難忘,她竟那樣賢惠秀麗,行為舉止那樣得體嫻雅,通體上下無不楚楚動人。真是靜如清江映月,動如紫燕穿柳,如得此佳人,人生何求?可如今與景花已結成夫妻,我怎可得隴望蜀?自此他神思恍惚,滿腦子都是景芳的音容笑貌,陷入單相思之苦。
朱興到家,已經座無虛位,也不便去打擾席面,就悄悄地進到廚房用溫水泡腳,見父親操鏟炒菜,景花則灶下燒火。何氏從新屋整理床鋪回來,就攙起兒媳:“朱興是不推不動的菩薩?怎麼好讓剛過門的新人燒鍋,景花,你歇著,我已在水缸上備了你愛吃幾碟小菜,還特為你留著一壺滴露,你慢慢啜,也可解解乏”又給兒子遞個眼色:“你還不移過尊駕陪陪媳婦麼?”
朱興洗完腳到門外倒洗腳水,見朱鶴巍巍顫顫地從中堂出來:“大爺,欄頭有便桶;”“不,天太冷了些,我先告辭了!”
朱信源從廚房裡追了出來:“朱老兒別忙出去,天色還早,菜還沒上足,再喝一杯吧!”“好……好酒,好菜都吃了,因老伴孤單單在冷屋裡,恕我不能奉陪到底,先走一步了!”“你老走好!”信源回頭見兒子提著腳盆,耷拉著腦袋,滿腹心思的樣子,那氣不打自來,發話道:“你如今已是有家室的人啦,凡事都要多個心眼,還老是跟屁蟲似,跟爺孃身邊做什麼?還得上桌去陪陪大舅哩!不要總上不了檯盤,你看人家大舅才二十,舉止那樣老成持重,上上下下都應酬得天衣無縫,成了席面注目中心,連一向大氣著稱的鼎臣大叔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呢!”
“你這也是一葉障目。我在你眼裡總是扶不起的阿斗。要學那些嗲聲滑舌,奉承諂媚的俗套還不容易麼?那於事何益?其實大凡人都有長處和短處,你總拿己之短比他人之長,難道你料我將來不如你?還不一定哩!”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朱信源嘆道:“這兩句倒還像人話。”
朱興其實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之一。強扭的瓜兒不甜。他得到景花,可永遠也難得到她的心,難道可以同床異夢過一輩子?內心痛苦又誰能曉得……
朱興不服氣地插席,正是朱旺打到霓紅關,朱鶴逃關,朱興責無旁貸地接替守關,見堂弟向他抱拳,忙伸手攔住:“慢來,這牛眼杯裡幾滴酒當眼藥水?拿大碗來!”朱信源正在一旁冷觀,忙遞過去一隻大海碗,見朱興提起錫壺斟得戴帽溢。然後弟兄倆捲袖赤臂大喊:“獨龍翻江來,雙獅吼月!”“三英戰呂布來,四兩撥千斤!”“五虎平西來,六出祁山!”“七雄爭霸,八姐闖幽州!”“九龍十八蛟……”一出武令,結果朱旺一敗塗地,朱興全勝,眾人齊喊:“好拳!”朱旺因日間陪轎伕已喝了酒,端起大海碗麵有難色。朱興一把奪過去一飲而盡,接著又同各關較量,也竟贏多輸少,直到同大舅對猜,景連早識破他的拳路,礙著妹夫面子,不願拂他虛榮好勝的心理,結果交了個平手,說:“願罰!”端酒要喝,朱興那裡肯讓:“按例雙贏罰主不罰客,那能讓你受罰!”又奪過來一飲而盡。朱興本來酒量平平,又空著肚,在氣頭上先後喝了五六碗悶酒,那裡受得了,冷風一吹,腹肚裡翻江倒海一般,一口噴射出來,吐得滿桌滿身都是,像條魚似地滑下去。父母和景花急忙從廚房裡趕出來,在眾人的協助下,攙扶到新屋裡去洗換……
散席後,擺出濃茶、果品,給眾人醒酒,不久,陪堂客們謝過告辭,朱家長輩率幫手收拾桌面,打掃中堂。
老兩口商量,大舅是初次上門的貴客,安置在老屋難免要委屈了他,那新屋樓上又寬敞又明亮,傍晚我同師師去收拾過了,地鋪和被褥都是現成的,讓他妹子自己張羅去,兄妹倆還好講講體己話,我們也落個清閒。
朱信源開啟大門,一陣寒風夾著雪米直灌中堂,心裡怨罵:“這鬼天氣反覆無常,傍晚還是晴的,眼下又冒出風雪來了,看來又是要過個爛年了。”他帶著大舅來到南頭新屋前場基,叫應了兒媳,隔牆交待幾句,耐不住撲面而來的風雪,就一路咳嗽著匆匆離去。景連只好候門等開。
景花早把醉成一攤泥的丈夫安置了,坐等心上人的到來,後來一想,外面風雪瀰漫,上新屋有段路程,冰滑路窄,極為不便。公婆肯定會留他在老屋過夜。天氣驟冷,時候不早,等也無益。於是關閉了門窗,脫了衣裳,鑽到被窩裡,不久就睡著了,這會聽到叫門,才慌忙起來掌燈。
門勾地一聲開了條縫,一股女孩特有的體香撲鼻而來。景連只見她用掌護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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