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聖女的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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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影響，我？”

瑪麗貝爾眉頭輕蹙，她有點鬧不懂姬娜的意思。阿爾賓·巴特利主教……沒錯，那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一個聖人。但如今也只不過是一團灰塵而已，就和太多太多被自己燒死的異端一樣。

一個死人會對自己有什麼樣的影響？

“餒，瑪麗貝爾，你該不會是想當一個和那個什麼主教一樣的聖人吧？”

姬娜望著瑪麗貝爾的眼睛說道，彷彿要從中確認少女真正的心意。

“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會去當什麼聖人呢。”

瑪麗貝爾對此嗤之以鼻。她覺得姬娜的話有些可笑。聖人？為什麼自己要去當那種人物？自己又不是沒看到阿爾賓主教的末路，硬要說的話，反倒是應該引以為戒才對。

“那樣的話，我們就回去吧，瑪麗貝爾。”

姬娜說道。

“你在說什麼呢？我不是說了……”

“我所認識的瑪麗貝爾才不會這麼忠心耿耿的執行聖教國的命令呢。而且行駛到這片海域，早就超額完成任務了吧。就算回去，那個傑曼也不有任何怨言才對。”

姬娜嘆了口氣。也許瑪麗貝爾自己還沒有發現，但少女的心態已經漸漸從一個海盜開始向著聖教國的聖女轉變。要是以前的瑪麗貝爾，少女雖然不會拒絕聖教國的命令，但也絕對不會多做一絲一毫的事情。

沒錯，對於出身海盜的瑪麗貝爾而言，聖女的身份僅僅只是為了過上好生活而已。

【！！！】

聽到姬娜的話，瑪麗貝爾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仔細想想，自己的確做出了不像是自己會做的事情。為什麼會想要探求這場異變的源頭呢？是因為工作？不，如果是工作的話，自己早已經超額完成了，能夠探索到如此之深的海域，恐怕只有她才有這樣的技術。

那麼仔細想想，在這裡打道回府才是正確的選擇，自己沒有繼續探索下去的責任與義務，除非——自己並不是一個披著聖女皮的海盜，而是真正的聖教國的聖女。

“你說的沒錯，姬娜……”

想到這裡，她嘆了口氣說道：“也許那個阿爾賓主教是給了我一定的影響。”

“看吧，看吧。”

姬娜焦慮的皺起了眉頭。她最擔心的不是繼續前進，而是瑪麗貝爾如今的心態。聖人什麼的，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不過呢，姬娜，我並不覺得那是壞的影響。”

瑪麗貝爾搖了搖頭。

貴族和海盜一樣——那是瑪麗貝爾在加入聖教國時的感覺。狡猾，自私，利慾薰心，所有能在海盜身上看到的邪惡，在這些貴族身上只會變本加厲。

所以瑪麗貝爾覺得以一個海盜的心態做著聖女的工作並沒什麼不好，反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黑暗。

然而阿爾賓主教的出現卻讓她看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瑪麗貝爾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人類也可以那樣正直，那樣無私的活下去。老人所展現給瑪麗貝爾的是一種過於耀眼的存在方式，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下意識的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也許，那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少女扶著船舷，感受著海風，望著遠處殷虹色的世界，如此肯定的說道。

“你是在犯傻嗎？那個笨蛋主教最後落了個怎樣的下場你不是不知道吧？”

姬娜焦急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可那又如何呢？當海盜的時候我們差點被絞死，來到聖教國後，我們所看到的每一個貴族，又有誰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相比之下，把有限的生命賭在更為高貴的事物上，我不認為這是一筆差勁的買賣。”

瑪麗貝爾說道。

“嗚……柯麗！幫幫我！瑪麗貝爾的腦袋完全壞掉壞掉啦！”

姬娜瞭解瑪麗貝爾，所以她知道說出這種話來的少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回頭了。

“瑪麗貝爾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柯麗淡淡的回應道。

“嗚……可惡——！你們兩個都是木頭腦袋！笨蛋！傻瓜！”

“痛痛痛！不要把脾氣發在我的身上啊——！！！”

姬娜用力的撕扯著邦德先生，玩具兔子發出了一陣悲鳴。

“安心吧，我也不是在毫無計劃的深入。我們去找找那些老朋友，如果他們對這件事也沒什麼頭緒，我們就回去！”

瑪麗貝爾摸了摸姬娜的頭，笑著說道。她準備前往海盜們的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