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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的好老婆損折了衣裳首飾換嘴吃!”計老頭父子起身作別,說道:“你耐心苦過,只怕他姐夫一時間回過心來,您還過好日子。”說著,計老頭也就哭了。計氏說道:“你爺兒們放心去。我過的去往前過;如過不的,我也好不等俺公公婆婆回來告訴告訴?死也死個明白!”說完,送出計老頭去了。
正是前倨後恭,人還好過。晁大舍一向將計氏當菩薩般看待,託在手裡,恐怕倒了;噙在口裡,恐怕化了;說待打,恐怕閃了計氏的手,直條條的儻下;說聲罵,恐怕走去了,氣著計氏,必定釘子釘住的一般站得住,等的罵完了才去。如今番過天來,倒象似那不由孃老子的大兒一般,不惟沒一些懼怕,反倒千勢百樣,倒把個活菩薩作賤起來。總然木偶,也難怪他著惱。誰知計氏送了計老頭出去,回到房中,思量起晁大舍下得這般薄倖,這些婆娘、妮子們又這等炎涼,按不住放聲哭出一個“汨羅江暗帶巴山虎”來,哭說道:
老天!老天!你低下些頭來,聽我禱告:縱著那眾生負義忘恩,你
老人家就沒些顯報!由著人將玎當響的好人作賤成酆都餓鬼,把一個萬
人妻臭窠子婆娘尊敬的似顯靈神道!俺每日燒好香為你公平來也,誰知
你老人家也合世人般,偏向著那強盜!罷了!俺明知多大些本事兒,便
待要出得他們的圈套!罷了!狠一狠,死向黃泉,合他到閻王跟前分個
青紅白皂!
計氏哭到痛處,未免得聲也高了。晁大舍側著耳朵聽了一會,說道:“這大新正月裡,是誰這們哭!清門靜戶,也要個吉利,不省他娘那臭扶事!叫人替我查去!”珍哥說道:“不消去查,是你‘秋胡戲’。從頭裡就‘號啕痛’了,怕你心焦,我沒做聲。數黃道黑,脫不了只多著我!你不如把我打發了,你老婆還是老婆,漢子還是漢子。卻是為我一個,大新正月裡叫人惡口涼舌的咒你!”
這話分明是要激惱晁大舍要與計氏更加心冷的意思。晁大舍說道:“沒帳!叫他咒去!‘一咒十年旺,神鬼不敢傍!’”一面叫丫頭後邊說去,“你說:大新正月裡,省事著些!俺爺還病著沒起來哩!等俺爺死了再哭不遲!”丫頭與計氏說了。計氏罵道:“沒的私窠子浪聲!各家門,各家戶,你倒也‘曹州兵備’!你那裡過好日,知道有新正月大節下;我在這地獄裡,沒有甚麼新年節到的!趁著他沒死,我哭幾聲,人知道是我訴冤;等他死了才哭,人不知道只說是哭他哩!”故意的妝著哭,直著脖子大叫喚了幾聲。
丫頭回去一一學了,晁大舍笑了兩聲,珍哥紅著臉說道:“打是疼,罵是愛,極該笑!”瞅丫頭一眼,罵道:“涎眉鄧眼,沒志氣的東西!沒有下唇,就不該攬著簫吹!”晁大舍道:“小珍子,你差不多罷!初一五更裡,公公託的夢不好,說咱過的日子也還仗賴著他的點福分哩!”珍哥把自己右手在鼻子間從下往上一推,咄的一聲,又隨即嘔了一口,說道:“這可是西門慶家潘金蓮說的,‘三條腿的蟾希罕,兩條腿的騷扶老婆要千取萬。’倒仗賴他過日子哩!”
晁大舍睡到正月十四日午間,一來跌的那臉目腫也消去了一半,身上也不甚疼苦,將就也漸好了,對珍哥說道:“今日是上燈的日子,我扎掙著起去,叫他們掛上燈,你叫媳婦子看下攢盒,咱看燈放花耍子。我要不起去,一個家沒顏落色的。”珍哥也滿口攛掇。晁大舍勉強穿衣起來,沒梳頭,將就洗了手面,坎上了一頂浩然巾,頭上也還覺得暈暈的。各處掛停當了燈,收拾了坐起,從炕房內抬出來兩盆梅花,兩盆迎春,擺在臥房明間上面,晚間要與珍哥吃酒。一連三日。到了十六日晚上,各處俱點上了燈,說道:“一個算命的星士前來投我,見在對門禹明吾家住下了,我還沒得與他相會。你叫人收拾一副齊整些的攢盒,拿兩大尊酒,一盒子點心,一盒雜色果子,且先送與他過節。珍哥叫人一面收拾,一面說道:“來的正好,我正待叫人替我算算命哩。實實的,你也該算算,看太歲在那方坐,你好躲著些兒。”一面鬥著嘴,一面把盒子交付家人晁住。
晁大舍也隨後跟了晁住出來,密密的分付說道:“你將這盒酒等物送到後邊奶奶那裡,你說:‘珍姨叫我送來與奶奶過節的。’你送下,來到前邊,卻說是送到對門禹家住的星士了,休合珍姨說往後邊去。”晁住說:“小人知道。”端了三個盒子,提了兩尊酒,送到計氏後邊。晁住說道:“珍姨叫小人送這盒酒點心來與奶奶過節。”計氏徹耳通紅的罵道:“沒廉恥的Y婦!你頂著我的天,踏著我的地,佔著我的漢子,倒賞我東西過節!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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