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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的無影無蹤。李隆範莫名其妙地看看三哥遠去的方向,撥馬回到佇列當中。

“駕!駕!駕!”

李隆基一人一馬,疾馳如飛,馬至昆明池,迎面碧濤萬頃,心胸為之一暢,壓在胸臆間的那副重壓陡然化作一團濁氣,被他用力噴出去,這才舒坦了許多。

李隆基下了馬,牽馬而行,徘徊於昆明上,處處碧波綠樹,參差如畫,李隆基壓抑的心情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裡漸漸舒緩起來。

前方出現一片茵茵草坡,一旁是華蓋如雲的大樹,樹葉都是新綠,被陽光一映,發出嫩黃的顏色。草地上掘了淺溝,引來湖水,十幾個華服少年散坐在淺渠兩旁,四周有俏美侍婢服侍著,顯然都是非富即貴人家的子弟。

李隆基在那片草坡前停住,身前不足一尺,就是那條引水的小渠,湖水悠悠而過,一隻酒杯正在水面上飄飄而來,杯中盛滿美酒。

一個喝得有了六七分醉意的少年看見李隆基,見他雖只一人一馬,但貌相英俊,一表人才,不禁生起好感。向他舉杯一笑,朗聲道:“相逢即是緣份,足下何不飲上一杯。”

李隆基見他們曲水流觴、悠遊自在的模樣,緊張的心絃更加輕鬆起來,他微微一笑,鬆開馬韁,任那馬兒去一旁啃吃草皮,一彎腰便從水中撈起那杯酒,向那好客少年遙遙一舉,將酒一飲而盡。

那少年見他爽快。拍手大笑道:“真妙人也,足下既然孤獨一人,何不與我等同座,飲上幾杯呢。”

李隆基甚喜此人爽朗,便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那少年笑嘻嘻地道:“環雲,還不為這位郎君斟酒。”

旁邊俏立的侍女立即跪坐下來為李隆基斟酒。李隆基盤膝而坐。神色從容,沒有任何的不自在。

遍觀在場諸少年,唯隆基一人丰神如玉,最是俊朗,周圍那些俏婢忍不住都拿眼偷偷瞧他,頗為羨慕那個斟酒少女可以如此與他親近。

邀李隆基同坐的少年轉首又對那些同伴們道:“所以。李某以為,儒家那一套,修身則可,不足以治國。某並非人為人性本惡。但人生而為人,世間誘惑千千萬萬,本無善惡之分的人性,自然會趨向惡的一面,僅靠道德教育,那是萬萬不夠的,非得以法約束不可。”

李隆基訝異地瞟了他一眼,心道:“原來這些官宦少年,正在這裡論辯,看來這位與我同姓的少年是崇尚法家了。”

李姓少年又道:“儒門教條、孔孟之道,太不切合實際了,以法治政,外圓內方,方能使朝廷和國家有章可循,才能無為無不為,才能凡事有度……”

一個臉上生著幾顆青春痘的少年見李隆基面如冠玉,氣度雍容,心中不免嫉妒,再看他與自己等人同座,大剌剌的毫不拘禁,心中更加不悅,卻是無心聽這李姓少年論辯了。

他放下酒杯,打斷李姓少年的話道:“哥奴,你我今日出遊,難得清閒,怎麼又兜售起你那套韓非理論了?我們可都是儒教弟子,不會聽你那套左道旁門的,呵呵,不如咱們做個遊戲,多飲幾杯才是正經。”

李姓少年無奈地嘿嘿兩聲,道:“什麼遊戲,你且說來。”

那人顧盼左右,微笑道:“你我皆官宦高門,不如就在這裡自報一下家門,歷數自家上三代之豪傑,據此排定飲酒順序,如何?”

眾人一聽,都覺有趣的很,若只論父輩官職,高低上下就不用排了,可是還涉及到祖父曾祖,那誰上誰下就不一定了,少年好勝,於是紛紛叫好。

其中一人興致勃勃地道:“我先來!某,曾祖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封爵許國公。祖吏部侍郎。父徐州刺史。本人蘇震,蔭封千牛校尉!”

敢搶先自報家門的,家世自然相對顯赫一些,但是其他人卻也未必就弱於他,有的曾祖、祖父輩兒不及他家顯赫,可是父親這輩兒卻後來居上。

於是那首倡這個遊戲的少年便道:“某,曾祖定州刺史,祖中書令兼太子左庶子。父太子少保、禮部尚書,本人薛奇童,現為中散大夫。”

薛奇童說完,傲然瞥了李隆基一眼,坐在李隆基旁邊的李姓少年道:“某,曾祖,長平王。祖,原州長史。父,揚州參軍。本人李林甫,現為千牛直長。”

李林甫說著,語氣有些消沉,相對那兩人,他這一族真是一輩不如一輩了。

李隆基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眼前這人在曾祖輩兒還是堂兄弟,雖然血緣如今已經遠的很了,畢竟是李氏一家,李唐宗室如今凋零若斯,看到本家不免親近了許多。

這時又有人要自報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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