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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威戍城下那一場惡戰,不禁撫著手掌,讚歎不已。
他臉上充滿了欽佩、敬仰、崇拜的神色,任誰看去,都是完全發自內心的讚歎。
和楊帆廝混熟了之後,馮西輝反倒很少弄些極肉麻的、表面化的阿諛,此刻他所表現出來的神色,不需要太多的讚美之辭,看在人眼中,反倒更顯得真誠了。
遠遠的,羅令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隨著秋風若有若無地送來一句話:“馬屁精……又開始……,了……,”
要說這拍馬屁,有人說是源自元代蒙古,說當時的蒙古人若兩人牽馬相遇,總要在對方馬屁股上拍一下以示尊敬,又有人說,是看見馬肥時,必然要拍打著馬臀稱讚一番。
當時的蒙古人有沒有這種習俗不曾見諸記載,但要說起這“拍馬屁”的淵源實比元代要早的多。“拍馬屁”和“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這兩句諺語古已有之,乃是出自《莊子》《人間世》篇的一個寓言故事。
聽到這句話,一向耳力極好的楊帆彷彿耳朵突然就不管用了,馮西輝貌似也完全沒有聽見,儘管兩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拍馬屁?
沒錯,他馮西輝就是要拍楊帆的馬屁。
拍馬屁也是有大學問的,他馮西輝的直接上司用不著拍。那幾位員外郎管著他是不假。可是他們有權利提拔他或者貶滴他麼?沒有資格!
要拍就得越級拍。越級拍就只能拍郎中大人的馬屁,或者是侍郎大人的馬屁。崔侍郎官兒太大,他馮西輝近不了身,那就只有楊帆和陳東這兩個人可以選擇了。
陳東自有他的班底,馮西輝不在其中,司刑司四大主事裡面,他排行最末,他把寶押在楊帆身上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如果他押對了,就能更進一步。如果押錯了,他依舊不過是四主事之末,還能怎樣?光腳不怕穿鞋的,所以馮西輝根本不在乎陳東的白眼。
楊帆在刑部這些天,天天到處流竄,雖然還沒有建立起他的威望,起碼不叫人那麼排斥了。至於他這些天做說書先生的最大收穫,就是得到了馮主事的親近。
馮西輝是刑部司裡有名的馬屁精,這件事沒用多久楊帆就知道了,可他不相信馮西輝僅僅是一個馬屁精。一個一無是處的馬屁精,怎麼可能從一群人精裡面脫穎而出,爬到刑部主事的位置上呢?
在京裡,一個主事固然算不了什麼大官,可是放到地方上去,那也是能獨擋一面的人物。京※城各部衙門很鍛鍊人,這裡邊隨便揪出一個小人物,到地方上,置身於那所謂錯綜複雜的官場裡面都能遊刃有餘。
馮西輝能做到刑部司主事,除了察言觀色、順風放火、拍馬奉迎,一定是有些真本事的,至於他現在不甚得意,這再正常不過。
羅令不是說,這兩年功夫,刑部公廚都換了三撥廚頭兒了麼?張楚金、周興,再到崔元綜,兩年裡刑部己經換了三撥堂官。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不得志的,未必是沒有真本事,也有可能是站錯隊受打擊的。
果不其然,經過了解,楊帆現在已經知道,這馮西輝本是張楚金的心腹,張楚金以謀反罪被殺之後,他的許多心腹都遭了池魚之災,命喪菜市口,馮西輝也失意了。
可是,…,失意了,馮西輝居然只是失意了,他既沒有被殺頭,也沒有被流放,居然只是從員外郎貶成了主事,誰敢說這樣的人只是一個馬屁精?
周興上臺以後,自然不待見他,而周興的手段,馮西輝是清楚的,所以他只能夾起尾巴做人,一點想法都不敢有。
如此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段日子,周興倒了,換了崔元綜上臺,崔元綜有自己的一套班底,一上臺就大肆提拔重用,馮西輝依舊沒有出頭的機會。
不過崔元綜的為人不像周興,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點小動作,是不虞有生命危險的,所以馮西輝的心眼又活泛起來。
這個時候,楊帆來了。
楊帆虎軀一震再震,終於收了個馬屁精做小弟,雖然於官場上的事,馮西輝對他沒有太多幫助,可是從這個“歷經三朝”而不垮的刑部老吏口中,楊帆到了許多從別人那裡不一定能夠得到或者得到了也未必真※實詳盡的訊息。
他現在就在聽馮西輝解說,馮西輝說的很有條理,楊帆聽著,對刑部的派系和勢力組成便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概念。
司刑司右郎中陳東果然不是崔侍郎的心腹!
這一點他已經猜到了,若非如此的話,陳東不會從右郎中到左郎中僅僅一步之遙,卻就是無法上位。崔侍郎到刑部就任時帶來的心腹是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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