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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魏道姑一行人為張衍所救,此行之事也就不了了之,道過謝意之後,皆是辭別離去。
這回卻是不敢再走海上了,而是借道神屋,往南而返。
出了山界之後,魏道姑回首看了看身後雄峻山川,心下暗歎,過了今日,自己討要徒兒之事,怕是再也無顏提及了。
曾從綸知她心意,勸說道:“魏師侄,何必憂心,再有數年,就是軒嶽、鍾臺兩派最後一次龍柱之會,聽聞兩家為了此次鬥法,俱在招攬四方修士,屆時必是天下修道之輩雲集,如此盛會,我等不妨也去湊個熱鬧,不愁沒有機會找到如意徒兒。”
魏道姑默然片刻,道:“也好。”
同一時刻,張衍與章伯彥也是迴轉了山門。
入了洞府後,章伯彥言道:“府主,其實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也是容易,何必放了他們回去。”
張衍不由一笑,道:“這些人之前與我並無仇隙,不過受人蠱惑而來,神屋山有蟒部在外窺伺,不宜樹敵過多,打殺了自是容易,眼下化敵為友,豈不更好?再則,此些人傢俱是一方之雄,正可借他們之口,好叫鍾臺、軒嶽兩派知我神屋之不易。”
他若只是一人一劍往來,自是無有顧忌,不必在意太多。便如當年沈柏霜,行事極為狠辣,不留後路。至於幾名記名弟子,他卻並不放在心上,要是見機不對,立刻就可抽身離去。
只是張衍不同,他有掌門交待的封禁亟待處置,涵淵門還要在東勝立住腳跟,除此之外,他自家尚還有一番設想。行事當不能太過激烈,需得講究策略手腕。
章伯彥道:“恕章某直言,這兩派忙與爭奪龍柱,不是迫在眉睫之事怕不會理會。府主那聯宗鎖門陣只消立了起來,就是蟒部大舉來犯,只要老妖羅夢澤不出面,餘者皆是不懼。”
張衍呵呵一笑。道:“我正是為此事考量,我自外洲而來,在東勝洲根基不深,此陣一旦佈下。難免會有搬弄是非之人拿去做文章,我雖不懼,可山中修道之物匱乏。多需仰賴外界。先自在此處打下一個伏筆,將來還有的說道。”
章伯彥嘿然道:“東勝洲修士修道多是仰賴仙城,就如枝葉附幹軀幹,由此洲中修道宗門看去如散沙一盤,可卻被五大派牢牢捏在掌心,神屋山何時能自成一界,何時便無需顧忌這許多了。”
張衍微笑一下。意味深長地言道:“卻是快了。”
三月之後,經趙陽奔走,在涵淵門半是壓迫,半是利誘之下,神屋山各門各宗山門都是起了禁陣,再以法壇陣旗勾連,甚至連東神屋上也為數不少的法壇矗立。
不過眼下還只是初具雛形,要想把西神屋整個囊括入嚴密陣法之中,非要十數年細心經營不可。
這一日,這日楚牧然來洞中上報,道:“唐真人昨日督促青橋宗設立法壇時,卻見地下冒出一道遁光,往南去了,因其乃是一名元嬰修士,是以唐真人也是追趕不及。”
張衍問道:“可曾查證是何人?”
楚牧然道:“小弟問了下來,青橋宗弟子俱說不知,不過白掌門當日恰巧亦在場,聽其言此人卻像是曲長治。”
張衍一挑眉,道:“此人竟還一直躲在神屋山中?倒也膽大。”
楚牧然拱手道:“得虧府主囑咐設立禁陣,否則此僚恐還一直在我神屋山中藏匿下去。”
張衍略作思忖,道:“此人能藏身山中,蟒部之人未必不可,不定還會設法出手攪擾,這些時日你等出行,當要多加小心了。”
楚牧然頓時緊凜,道:“小弟記下了。”
北摩海界,盤昌島。
青衣修士走出閣門,踱步來至拱臺之上,舉目看去,對面蒼翠青山之中,矗有一座巍峨宮闕,碧瓦映空,曦光浮流,金塗銀裝,明珠大簾,十六重樓閣滿植松竹奇花,簇簇聳擁,一泓溪流順階而下,遠觀若丹閣流翠,虹繡霞織,極近奢華。
他十餘年來,皆是在外奔波,這些時日回至島上,才有閒暇飽覽山中美景。
前幾月雖有潮渦來襲,可蟒部早有所備,加之羅夢澤出手鎮壓,島中百年修葺而起的宮觀非但未有多少損毀,比起他前次離去時,還又增設了不少。
半個時辰之後,他正要回至閣中,忽見對面有一道流光自對面樓中飛起,往此處飛來,片刻後,落下一名腰細如柳的冶豔女子,萬福為禮道:“十七老爺,族長請你過去說話。”
青衣修士多日來就等著羅江羽召見,因而也不多問,只道:“前面引路。”
兩人各起遁光往那宮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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