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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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你是孤女。你沒個依仗拿著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回城依然會受到陸家人和他人欺負，對吧？那個名額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給你，可能是我念叨多了被你嬸子聽了去，後來她嘴上沒把門的又傳進了顧紅軍那小子的耳朵裡。”

王場長嘆了口氣又道：“小江大夫他家住在京市的部隊大院裡。他家庭條件好，你沒有工農大學的名額以後也可以跟著他回城。我問過顧紅軍了，他跟我說小江大夫是個護犢子的，他在家裡又是很受寵的老小，他家裡人口也簡單和睦，你嫁給他應該不會受委屈的。”

在王場長看來，像江騁北這樣家庭條件好的物件，在北大荒打著燈籠都不好找。女同志總歸是要嫁人的，陸婉瑩嫁給江騁北，比回城或是留在紅旗林場都強。

陸婉瑩水汪汪的杏眸又止不住的下起了淚雨，她嗚咽道：“可是王叔，我和他沒感情。”

“小陸，光有感情是過不了日子的。童雪鬧自殺，她遠在陝省的物件連買這的火車票錢都沒有？他倆感情好，可感情好能當飯吃嗎？

我曉得這幾年你攢了些錢，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鎖在香樟木箱子裡的那兩支百年人參李大成他們一群人都千方百計的算計，更何況你攢的錢？他們為什麼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你，你想過沒有？”

王場長對陸婉瑩掏心掏肺的說道，陸婉瑩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從沒想過要害她的。對於陸婉瑩這個姑娘，他比親閨女還操心。

陸婉瑩咬著唇嗚咽嗚咽的的哭著。

王場長拍了拍她的肩，硬著頭皮把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說了出來：“童雪她爺是抗戰烈士，她父母找了她爺昔日的戰友給建設兵團總局打了電話幫她說情。小陸，童雪鬧自殺後，軍三醫院給開出了一張刺激性精神病的診斷，她可能會送去大安嶺那邊去插隊。”

“王叔，我和她相處了五年多，沒想過對她趕盡殺絕的。”

陸婉瑩心裡是委屈，在存摺找回來時，她就已經選擇性的把傷害她的十人給忘了。從小到大，像這樣的委屈她受過很多回，他們不值得她傷心。

“唉......你想的開就好，不過王叔幫你爭取到了這個。“王場長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陸婉瑩，壓低聲音道。

“王叔，這是什麼啊？”

陸婉瑩見王場長神秘兮兮的，看也沒看趕緊揣進了兜裡。

王場長小聲冷哼：“封口費。童雪父母能找人說情，我也不是個鵪鶉任由他們欺負你。我把小江大夫家的情況跟董主任這麼一說，他們便連夜琢磨出了這個辦法。小陸啊，這錢你不要白不要，不要傻乎乎的為了爭口氣，失了到手的好處。”

陸婉瑩捏了捏兜裡厚厚的信封，心裡的委屈淡了不少。

她哽咽著道：“王叔，謝謝您幫我。”

王場長深吐了口長氣，才道：“你以後好好的就成。要不是借了小江大夫他爸的威，今兒董主任不會跑這一趟的。小陸，你明白叔話裡的意思吧？”

“嗯。”

陸婉瑩不傻，王場長說的她都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叔這幾天的心沒白I操。明兒李大成他們要被押送去疆區勞改農場，李大成要勞改十年，其他八個都是三年。”

王場長把其他九人的情況也一併跟陸婉瑩說了。

陸婉瑩心裡沒什麼波瀾，她只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王叔，我的東西是在哪兒找到的？”

聽陸婉瑩提起這個，王場長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的陰沉，他罵道：“李大成那個缺德玩意兒，他把東西藏我家地窖裡了。”

“額......”

陸婉瑩一時不曉得說些什麼好。

王場長咬牙切齒繼續道：“能找到東西還多虧了老張家的大黃，它搜尋了整個紅旗林場，最後停在我家地窖口‘汪汪汪’的不走了，十多個人把地窖裡的東西全翻了一遍才找了出來。”

“吱呀”一聲，房門從裡面開啟。

陸婉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王場長同時看向從屋裡走出來的三個人。

童主任臉色訕訕的，江騁北的臉色也陰鬱不明，只有顧紅軍臉上明晃晃的掛著愧疚和氣憤。

“童主任，再見。”江騁北把童主任送到了宿舍大門口，客套的揮了揮手。

童主任面帶歉意的朝陸婉瑩點了點頭。

陸婉瑩衝她笑了笑，也說了句：“童主任，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