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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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千禇有一瞬間的晃神，隨即下床從背後緊緊摟住歐陽鉛華，柔聲道：“其實也不必怎麼早，我看你精神不大好，多睡會兒也無妨。”

歐陽鉛華牴觸他的靠近，然而此刻在東方千禇的心裡，兩個人已經是夫妻，這個動作沒什麼不妥。歐陽鉛華壓下心中的厭惡，緩緩道：“還是早些時候去吧，回來我再休息一會兒。”

東方千禇突然望向床上那乾淨的手帕，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即緩緩走向床邊，拿起那手帕，將他一早準備好的血包滴在上面。那鮮紅的血，竟恍惚了歐陽鉛華的眼。

歐陽鉛華沒有答話，東方千禇也不再說什麼，將手帕甩在床上，便由宮人侍候他梳洗。歐陽鉛華沒有理會他的小脾氣，也不想去理會，只顧著自己梳妝。等東方千禇全部梳洗完畢，才對著她緩緩道：“我去上朝了。”

歐陽鉛華穩住心神，朝他一笑。人生如戲，她如今就是這戲裡的主角，一顰一笑，都得拿捏的恰到好處。

待他走後，歐陽鉛華才緩緩鬆了口氣，餘聲見身旁無外人，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趴在歐陽鉛華耳邊道：“公主，慕護衛傳來訊息，東門側妃昨夜病重，幾經醫治才挽回一條命，而先前侍候過她的太醫，今日一早，皆是離奇死亡。”

歐陽鉛華欲拿起金釵的手一頓，隨即皺眉道：“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餘聲搖頭。

歐陽鉛華深吸一口氣，此事事關重大，卻沒人追究，帝后和東方千禇定是知道實情的。怕是這東門聽蘭過分演戲，惹了不滿了吧。暗咒一聲愚蠢。臉色不耐的吩咐道：“今日幻情香照常準備，我怕是今晚也是逃不掉。”

餘聲點了點頭，臉色擔憂的問道：“公主，難道我們以後都要靠這個度日嗎？”

歐陽鉛華聞言也是嘆了口氣，那又有何辦法？

去鳳蓮宮的路上居然看到了東方千樺和東方千文，東方千文倒是大方的道：“皇嫂竟也這般早就來了？”

他一向頑劣，聽他如此正經開口。歐陽鉛華有些不適。東方千文對歐陽鉛華的稱呼更是讓東方千樺臉色一變，隨即沉沉道：“皇嫂....安好。”

歐陽鉛華心中一揪，沒法形容她此刻複雜的心情。然而眾多宮人在側，她亦是含笑回禮：“兩位皇弟安好。”

東方千樺又緩緩出聲道：“皇嫂初來宮中可還習慣？”說完，面含期待的看著歐陽鉛華，歐陽鉛華這才注意到。他的黑眼圈極重，想必也是一夜未睡。歐陽鉛華強自鎮定道：“都好，一切都好，沒有任何問題。”說完給了東方千樺一個安心的笑容。

東方千樺這才鬆口氣道：“不如我們一同去給母后請安吧。”

說完，三人同行。

早早請安的嬪妃也是站在宮門口。一個個花枝招展的臉上有人不耐，有人不甘，還有的有著認命的淡然。從前在離國。歐陽鉛華去看望從來都是避開那些嬪妃，如今見了這些表情。心下也覺得可悲。這麼多女人此生唯一的願望就是那唯一的男人多看自己幾眼。

希月姑姑最先出來，她是獨孤皇后的陪嫁丫鬟，身份不比旁人，剛出來就見到了一旁的歐陽鉛華，忙見禮道：“太子妃這樣早就過來了，娘娘馬上就好。”

歐陽鉛華笑道：“不急。”

鳳蓮宮不似碧華宮紫色的格局，滿目的酒紅色，看的出來獨孤皇后鍾愛這個顏色。獨孤皇后最先瞧見歐陽鉛華，柔聲道：“鉛華來的這樣早，倒是本宮今日起晚了。”

歐陽鉛華忙賠笑道：“兒臣也是先過來欣賞一下美景，雖不是第一次，兒臣還是不熟，所以特意來早一點，是兒臣心急了。”

獨孤皇后很滿意她這一番說詞，轉眼看到一旁的千樺和千文，柔聲道：“今日你們兩個倒是也來的早。”

東方千樺只是笑著不說話偶爾抬眼看著歐陽鉛華，東方千文倒是不陰不陽的說著：“兒臣也是想母后，不日就要離開了，還不得多看幾眼。”

獨孤皇后臉色有些尷尬，轉頭對著東方千樺道：“千樺此次就留在宮裡，不要亂跑了，千文常年在外，你也跑出去，本宮也是想念。”

東方千樺愣愣的似乎並沒有聽到皇后說什麼，只是有些悲慼的看著歐陽鉛華。獨孤皇后自是注意到了，想到千樺在離國呆了那麼多時日，難不成？不敢想下去，獨孤皇后的臉色越加難看，轉眼吩咐希月姑姑給大家拿些點心，來掩飾剛剛的尷尬。

這時，一個身穿金色如意薄煙紗，滿頭金飾的女子闖了進來，也不見禮，直直的就坐了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