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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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毛鴻達一死，他的黨羽紛紛無所適從。毛氏一族徹底敗落。

有人愁那麼一定有人歡喜，毛鴻達一死，上京的百姓可是拍手叫好。這一日早朝後，費相面露愁容，畢竟毛鴻達和他蛇鼠一窩，如今毛鴻達死了，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

費相鄭重的對東方千禇道：“陛下，臣以為，毛將軍死的蹊蹺，必須徹查此事。”

東方千禇自然知道毛鴻達死的蹊蹺，可是查，如何查？先別說歐陽鉛華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單憑那日她的話也不能定她的罪。就算東方千禇真的想治她，萬一毛鴻達強暴東方紫汐的事被抖了出來，先別說長公主的清白有損，就連毛鴻達的死都會被認為死有餘辜。

所以這個悶虧，東方千禇是吃定了。眼下，冥國的情形，還需要離國的扶持，這個時候又是正是需要歐陽鉛華的時候。他不能動那個女人，何況，東方千禇身後莫名的發冷，歐陽鉛華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什麼身在後宮的安分女人，她真的很可怕。毫無任何痕跡的處死了毛鴻達，那麼與她同床共枕的時候，東方千禇甚至不敢想，若是歐陽鉛華想動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東方千禇沒有同意費相的話，反而說道：“毛將軍的死，朕已經派人細查過，並沒有任何不妥。這件事就罷了，好生安葬，也不枉他跟朕身邊這麼多年。”

東方千禇的態度讓費相很是意外，難不成狡兔死，走狗烹？東方千禇這是親自處決了毛鴻達？帝王之心，最是難猜。費相自然明白這一點，看來他得付出點行動了。若是任由這樣下去，那麼下一個死的必然是他了。

東方紫汐聽聞毛鴻達暴斃的訊息後，第一反應便是去找了歐陽鉛華，愣愣的問道：“皇嫂真的殺了他？”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淡淡道：“陛下不同意，甚至有讓你下嫁的想法，我並不想你過那樣的日子。只能出此下策了。”

東方紫汐驚訝道：“皇嫂不怕皇兄怪罪？”

歐陽鉛華見她提到東方千禇。眼神一冷，狠狠道：“已經走到這步了，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紫汐。你儘管放心，從今以後，毛鴻達這個人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世界裡。”

東方紫汐突然紅了眼眶，此刻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歐陽鉛華道：“皇嫂這般為我，紫汐感激不盡。”

歐陽鉛華見她又要流淚。只得餘聲多準備些吃食，柔聲道：“這些日子你憔悴了不少，命她們做些可口的小菜，你也多少吃點。莫要為難自己了。”說完，又抬手搭上她的脈，更是虛弱至極。

歐陽鉛華嘆了口氣。便吩咐未涼找來了夜太醫，親自為東方紫汐調養。景夜自那日歐陽鉛華請求他暗殺毛鴻達的事後。便多少知道了一些東方紫汐的事。好歹東方紫汐身上也流有青國皇室的血，景夜也是心有不忍，搭脈之後，更是發現她已經虛弱至極，深深嘆了口氣，寫下藥方，關切道：“長公主自太后仙逝後，便一直不注意身子，如今更是多日憔悴，殿下也該多注意身子才是。如此這樣下去，怕是會熬垮了自己。”

東方紫汐聽他如此關切的話語，不由得打量起這個太醫來。獨孤太后生前的腰疾便是他治好的，所以他深得獨孤太后的寵愛，而如今見他，長得更是極為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正打量間，東方紫汐便注意到了他腰間的玉佩，如果她沒猜錯，這個玉佩是當年青國先帝留下，贈給自己的遠嫁的姐姐和最愛的寵妃。而那個寵妃正是獨孤楚夜的生母。這個玉佩如今在這位夜太醫的身上，難不成他就是獨孤楚夜？

青國夜王爺，自小在落零山學藝，師從明言道長，是歐陽鉛華的同門師兄，自歐陽鉛華回離國皇宮之後，他更是隨著明言道長深山修行，不問世事。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假象，他一直跟隨在歐陽鉛華的身邊，如今隱姓埋名，只做一個小小的太醫。而她也觀察到了夜太醫看向歐陽鉛華的眼神，那眼裡分明就是愛。

東方紫汐不由得羨慕起歐陽鉛華，雖已嫁為人婦，卻有她的二皇兄和夜王爺這般的男兒相隨。又想起歐陽鉛華的才情和果斷，都是常人所不能及。這樣的女人是冥國的皇后，身在後宮，到底是福是禍，東方紫汐如今竟也不能斷定。

曾經，她認為她是冥國的長公主，身份尊貴無比。而如今，她的父皇和母后先後離去，有個城府極深的皇兄，還有個被髮落的二皇兄，更有一個每日醉生夢死的三皇弟。親妹妹也已經遠嫁，她更是失去了清白，這個身份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禁錮她的枷鎖，她倒是開始嚮往隱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