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目標三:某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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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你大概用這副漂亮的假面騙了不少人吧。”

想要利用他牽制琴酒的想法只在腦中繞了一圈，沙奈便奇怪地放棄了它。

不明緣由地，她不想借用這個男人的任何力量，包括口袋裡的隨身碟也是。

她撥出了一口氣，平靜地將早就掏出的東西扔到了他的腳下，一面說出了不近人情也或許是最接近事實的推測。

是的，沙奈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面前的男人對她真的擁有感情。她只是覺得他匪夷所思得很不正常，奇怪的愛與近乎自殘的糾纏，與其說他是愛著自己，沙奈反倒覺得波本是對想象中的情人產生了執念。

況且他不過是虛擬遊戲裡的NPC，玩家向來僅會滿足自己的體驗感與愉悅，她有什麼必要沉溺一段沒有意義的告白？更別提沙奈本人根本對男女之間的親密關係毫無興趣。

換而言之，現實記憶空白的沙奈本能地只對本回合的目標人物有著完成任務的通關興趣。至於波本的悲傷與痛苦，沙奈……她本想說毫無感覺，但是這個男人又在用那種懷念而隱含迷茫的視線看她了。

騙子。即使她對他毫無感情，但不明理由的，沙奈根本無法容忍被波本當作其它人的替身。

於是緊接著第一句傷人的話，沙奈微笑著的下一句直接令面前受傷不輕的男人幾近踉蹌著跌入了身後的簾布。

她說:“波本，你真可憐。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絕對不會愛上你的宮野沙奈。你知道嗎？她恨著你，恨到想要你死去了。你問我想要什麼？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就是要背叛你！背叛你想象中的虛幻泡影！”

“你今年24歲了，在宮野沙奈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情報組擅長誘騙它人的佼佼者了。這樣的你居然能當著我的面莫名其妙地示弱到這個地步，你究竟是打著以退為進的深層目的？還是說只是想哄騙到這具符合你夢中幻想的真實身體？”

提到“夢”這個可笑的字眼，沙奈嘴邊的譏諷在擴大。她望著波本不可置信的臉龐，嘴唇無聲地張張合合了幾下。

【我討厭你，也不會原諒你。】

“さな……不是夢，我真的只看見了你。就在前幾天見到你的那刻，我才徹底確定是‘你’。”

作為從來輕蔑著拒絕它人質問的情報組專家，波本在此刻犯下了自證清白的滅頂錯誤。

因為他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她正在開啟門朝外走去。

紫灰色的眸在瞬間湧起了彌散的霧，地面上是增加的乾涸血跡，他的腳就像被凍在了原地。

無法解釋……因為一開始的注意，的確有那張相似面孔的好奇。但是，在那之後已經全是宮野沙奈的影子了。

“さな，我真的只剩下你了。從十二歲起的那個夜晚，作為降谷零的我就被他們抹殺了。活下來站在你面前的，是心裡潛藏著怪物的波本。我想要成為夢中的降谷零得到你的偏愛，在你的面前，我願意成為他……”

或許是隱約感受到了這次分別後就是羈絆的徹底斷絕，喉嚨乾澀的波本艱難地發出了彷彿是老舊收音機般晦澀低啞的聲音。

沙奈卻依然保持著平靜的面容，她微微側過頭，巧合地對上了男人霎那亮起的眼。

“記得處理下傷口和地上的血。還有波本，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只是有一點給我記住了——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有所偏愛。”

包括那個莫名其妙的“降谷零”，沙奈皺著眉加重了後半句語氣，隨即便將臉色不明的波本關在了室內。

只是她剛轉身走向電梯的方向，眼前便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戴著兜帽的蘇格蘭。他低著頭倚靠在牆角，肩上揹著鬆鬆垮垮的貝斯包。漫不經心地盯著亮起的手機螢幕，他或許是猶豫了很久才撥通了一則電話。

於是幾乎是立刻響起的，沙奈口袋中的聯絡工具傳來了急促而擾人的鈴聲。

“你，在哪裡？”

“照明系統壞了……你現在還好嗎？”

這個被兜帽糊了一臉的悶葫蘆！已經完全開啟手機手電筒功能的沙奈忍不住輕咳了兩聲，這才吸引來男人猛地抬頭愣住的目光。

而並未結束通話電話的沙奈也於此刻故意握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