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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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睜眼時被嚇了一大跳。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湛藍色的人眼，近在咫尺，這雙眼睛的主人正近距離打量著江夜，目光澄澈、冰冷，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冰湖。

什麼情況？江夜隱約記得，她被枯樹怪貫穿心口，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這是哪兒？她、她還活著嗎？

江夜撐起身，下意識去抓眼前人的手腕：“這裡是……？”

那人條件反射般迅速躲開，起身後退一步，和江夜隔開一小段距離。

江夜這才看清這人的臉——說是臉也不準確，因為她戴著一個黑色面具，遮住半邊臉頰，只有湛藍的眼眸露在外面。眼睛旁邊是一個銀色偽光腦頭環顯示屏，非常小巧。和江夜的頭環是同款，不過江夜的那個是黑色。

她是個年輕女人，留著齊肩黑色短髮，身姿幹練，穿著一身無袖緊身運動衣，黑色打底，上面有一條條銀色迷彩紋路。

江夜第一反應是，這件衣服……好像有點眼熟？

她立馬想起來，這是她在《高維進化》遊戲裡見過的衣服！

再看周圍的環境，潔白、明亮的小房間，靠牆處一張金屬摺疊床，床頭有一個巨大的電子顯示屏，床對面是武器架和衣架，左邊是培養罐一般的浴室，右邊是通往外面的門。

雖然在細節處有些小差異，但這房間……分明就是遊戲裡的安全屋。

“我……”江夜還有些搞不清狀況，她只能疑惑地看著面前的藍瞳女人，“我、我這是……穿越到遊戲裡面了？”

被怪物殺死，然後穿越。嗯，這很合理。

江夜瞬間就能腦補出一堆劇情，比如說因為未知原因，遊戲世界和現實世界互相融合，遊戲裡的怪物出現在現實，而現實裡死去的人被傳送到遊戲裡……

在兩個世界裡來回穿越的小說嘛，江夜看過很多。

藍瞳女人沉沉看著她，幾秒後，搖搖頭：“不是。”

她的聲音很冷。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在哪兒？我、我得救了嗎？其他人呢？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是誰？你、你是救援隊的嗎？”江夜大腦逐漸清醒，一股腦丟擲一堆問題。

女人沒有回答她，沉默與她對視。

江夜茫然地眨眼。

眼看江夜就要起身往自己面前走，女人後退一步，終於開口：“你先把自己收拾乾淨，待會兒到門外去，會有人回答你的問題。”

女人指了指門口，遲疑兩秒，又指向培養罐的方向：“那裡是浴室，你可以進去洗澡。衣服在衣架上，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我先走了，再見。”

藍瞳女人是那種清脆略甜的聲線，但她語氣很冷，沒有丁點兒情緒起伏。說完女人就走到門口，自動門開啟，她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啊？”江夜一個人留在房間裡，撓撓腦袋。

江夜很迷茫，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但她沒怎麼害怕。她很確定，自己暈倒前，心臟被枯樹怪的樹幹刺穿了。按理說，她都已經死了才對。

既然她沒死，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江夜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短袖襯衣，防曬外套拉著拉鍊。

外套和襯衣都在心口的位置裂開了，只是因為材質原因，要用手扯一扯才看得到裂口。衣服髒的不行，泥漬和已經凝固的黑色粘液混在一起，聞著都有股怪味兒。

江夜：“……”

是她在地震後一直穿的那件衣服沒錯了。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江夜茫然起身，聞著衣服上那股臭味，她決定按照藍瞳女人的建議，洗個澡再考慮其他問題。

浴室是圓柱形培養罐的形狀，表面是磨砂玻璃，和遊戲裡一樣。

江夜停在浴室外，和遊戲裡不同的是，浴室門沒有自動開啟，也沒有機械臂從裡面伸出來。她等了一會兒，推開玻璃門。

江夜坐到浴室的地板上，任由溫水劈頭蓋臉地往下澆，凝固在面板表面的汙漬和粘液一點點被沖刷掉。

她低頭看向心口，心臟的位置多了一條很長的疤痕，一直蔓延到鎖骨上端，乍一看非常駭人。用手摸了摸，觸感和旁邊的面板一樣柔軟，只有很淡的凹痕感。

疤痕像是一個詭異的證明——她的心臟的確被刺穿過，又詭異地徹底癒合了，連傷疤都已經軟化。

或許是已經體驗過兩次心臟被刺穿的感覺，這一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