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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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上午，排練結束後，剛從西校區回來的林舍魚在1班教室門口碰見了張滸。

張滸穿一件黑色的萬斯外套，左手提書包，右手提一袋零食，“喏，給你的。”

林舍魚將接過袋子，將頭伸進去看，種類很雜，薯片、果凍、小麵包。她抬頭，笑問：“你是餵牛嗎？”

“你不就是拔創部的一頭牛？被你們年級主任揮著鞭子往前趕，不給你補補，你歇半道上了怎麼辦？”張滸挑挑眉。

“謝謝滸子。”林舍魚看在他給自己帶了這麼多吃的份兒上，懶得跟他拌嘴。

“你週四真要去表演？”

他的聲音挺洪亮，林舍魚慌忙做出噓聲的動作，掃了一眼辦公室，說：“小聲點！”

張滸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敢高聲語，恐驚尹老頭。

他低聲道：“要我幫忙不？”

林舍魚知道他想去湊熱鬧，考慮了一會兒，搖搖頭：“算了，很麻煩，你還要編理由跟班主任請假。”況且，萬一他們倆自習時間同時出行，被年級主任宋公子逮到了，給他們扣個曠課加早戀的帽子，渾身長嘴都說不清。

張滸沒再強求，跟她說了再見，轉身走進樓梯間。走到二樓轉角處時，他剛好遇見往上走的舒見桉。舒見桉揹著雙肩包，穿洗得發白的灰色外套，襯得他斯斯文文，表情是一貫的淡漠。

兩個人分毫不差地對上視線。

舒見桉怔了怔，隨即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上走。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感覺到張滸充滿探究的眼神，彷彿是烈火，要將他灼燒穿，看透他的心思。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他想，張滸有什麼資格用這個眼神看自己呢？

真要競爭起來，他們倆應該是同一起跑線的對手。

人都是向前走的，林舍魚沒有理由，要為張滸一直停留。

-

週四，林舍魚跟林楓打配合，有驚無險地忽悠過尹老頭。

社團之夜，音樂社的表演大放異彩，將氛圍渲染到最高點。不知道是誰將觀眾席的燈光關掉了。下一秒，觀眾席有人開啟了手機的電筒。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啟電筒，揮動起來，組成一片璀璨的星海。

那是林舍魚見過的最漂亮的星海。

表演結束，他們面朝觀眾席鞠躬，隨後離場。到了會場外，林舍魚才知道，剛才出乎意料的關燈出自於楊語秋的男朋友程敘之手。他買通控制室裡的同學，幫音樂社製造了一場浪漫而有詩意的表演。

夜晚的溫度很低。大家穿著薄薄的演出服，外套都放在音樂室，噴嚏聲和擤鼻涕聲此起彼伏。程敘在這時走了過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楊語秋披上，還細心地拉上拉鍊。

林舍魚感覺內心受到了甜蜜暴擊——真他媽甜！要不是受限，她恨不得現在把民政局搬過來！

這狗糧，她吃了！

而今晚的狗糧也不止於此。

回到音樂室，裡面卻有了一個人，是一個長得很清秀的男生，戴著金屬框眼鏡，氣質看起來就像個學霸。她正疑惑時，吳佳玥走在她旁邊，介紹說：“他就是……我那天給你講的人，他叫唐晙岑。”

“你們倆在一起了？”林舍魚震驚。

吳佳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羞澀地否認：“沒有沒有。他剛才看了我們表演，先回來等我。”

後面這一句，又戳中林舍魚的心。

喜歡一個人，當然是不會錯過她的演出。

唐晙岑來到吳佳玥面前，將一個玻璃杯遞給她：“我接了熱水，現在溫度正合適，可以暖手。”

吳佳玥低眸接過，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沒在一起，但是這曖昧的感覺，怎麼這麼像在撒狗糧？林舍魚這條單身狗還接得津津有味，一臉姨母笑地將相處空間留給他們。

這群學弟學妹們真會。

她恨不得現在就回去，一字不落地講給樂思蘿聽，讓她也感受一下這青澀的甜蜜。

不過一想到，樂思蘿暗戀得那麼苦。

林舍魚又感到痛心疾首。

唉。

-

短暫地被學弟學妹們甜到後，林舍魚忽然意識到，她的高三生活是多麼的苦痛。一診考試近在咫尺，她卻還沒開始複習。

一複習起來，就是眉毛鬍子一把抓，每天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