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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郢死了。
陸霄用最尖利的嗓音大聲地呼叫,他看不到寧書郢的任何反應。陸霄抓住寧書郢的臉,雷霆霹靂地扇了四五個巴掌。然後他爬起來,爬到高處去觀察。
寧書郢仍然沒有動彈。
所以陸霄再次趴下去,絕望地趴在寧書郢的身上,開始從四個角度去啃咬他的脖子。
他的眼淚都灑落在寧書郢泛紅的顴骨上,那些液體順著面板劃過——大量地流到寧書郢耳朵與頭髮的縫隙當中。陸霄大口大口地呼吸,吐出一串諸如抱怨、譴責、懇求與哀求的話。淚水將他的聲音淹沒,一些多餘的口水差一點嗆碎他的呼吸。
寧書郢沒有責怪和催促他。他就一直在那裡,安靜地、耐心地陪伴著他。
空白地度過了一會兒,陸霄從寧書郢的胸腔上抬起頭來,他感到自己好多了。
陸霄決定走到地下去,去把全部剩餘的草藥拿出來。他把它們堆放在水壺當中,盡力壓平縫隙,填上三至四次的水,直到反覆地燒開。
望著那些融融的蒸汽,陸霄的腦子裡升騰出一個怪模怪樣的希望。他產生了新的靈感。陸霄斬釘截鐵地端過銅壺,將壺口對準男孩的嘴,那些流出的滾燙的汁液全部灌入寧書郢的喉嚨。
滋啦——一聲炙肉觸碰鐵板的迸濺聲從男孩的頸部內壁傳來。倒空最後一滴漿液後,陸霄把壺嘴從男孩齒縫裡拿出來,揭開壺蓋,濾出所有的碎渣,將它們捏成餅狀。
然後陸霄就脫掉寧書郢的衣服,盯著那些發熱、變深,邊緣萎縮的傷口。它們大多數已經結痂,蛻化成一條彎曲的瘢痕,分佈在暴露的腳部、膝蓋、鎖骨和其他不容易被保護的地方。他把全部的藥渣敷在各個破損的創面。
後背處的那個豺的抓痕擁有最大的潰爛面。
陸霄揪著頭髮,開始後悔,後悔他沒有殺了藥鋪那個小子。如此他還可以拿回他的匕首,把它放在火上炙烤然後用它快速刮淨寧書郢背上那個裸露的黑色的深坑。
但是懊悔無濟於事。現在陸霄只能盡力用他手頭的所有草藥殘渣包裹住寧書郢,祈禱它們能夠奇蹟般地清除掉那些人體身上不該有的多餘的組織。
都做完了這些事,陸霄回到地上,抱著頭蹲著。直覺讓他不願意再靠近那個面目全非的寧書郢。
這是一個問題。陸霄合攏雙眼,不斷地用牙齒戳刺自己的嘴唇——他幾乎不敢去設想,他明天清晨得到的會是一具屍體,還是一個完好的、美麗的、清醒永遠多於昏睡的男孩,身上所帶的唯一的缺陷是食道和聲帶燙傷,為此需要許多陪伴和服用五到八天的流食。
*
星空低垂。在一片匱乏的夢裡,陸霄蹲坐了好半日,雙腿麻木,舊傷復發、手腕處的骨縫酸溼,熱、癢、寂寞、委屈、昏天黑地。陸霄反覆地揉搓自己的硬澀的淚腺,終於不耐煩地哭出聲來,下意識地摩擦起兩個手腕。
以往的這個時候寧書郢會立即放下手頭的事情過來,溫柔地捧著他的兩個手腕反覆、細緻地揉搓,並在他的耳邊說:“沒關係,沒關係。”
但是這一次那個男孩沒有湊上來。
*
後半夜陸霄終於鼓起勇氣到榻上去睡。
沒有光,也沒有火。他胡亂抱著寧書郢的身體躺下,也不知道是哪一頭。
這一夜都在一塊青黑色的懸崖上飄飄蕩蕩。後半程靴子進了雪,陸霄停下腳步,坐到地上休息。遠處恍然傳出彷彿是寧書郢的聲音,正直著脖子叫,叫的什麼,卻聽不真切。陸霄急得青筋鼓脹,擔心聽不見寧書郢和自己的要說的話。他急著起身要去尋找,正風馳電掣地跑過去,這時又冒出一個陰差,從後面拿木枷把自己拘束住了,壞了心的,還拿腿踢他的腰。
雪原中忽然聽見砰地一聲響。天亮了。
*
橘紅色的太陽撕開天幕。大年初一的清晨,陸霄睜開眼,對上寧書郢明亮、鎮定的一雙眼睛。
陸霄立即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呆呆地半躺在那裡,怔了一刻,捂著嘴說不出話,以為這是個容易戳破的美夢。
寧書郢正安適地躺在他們那條綹絲的被子上,灰頭土臉地,顯示出一種艱難度日的詼諧。一隻腳從被子裡露出來。——原來剛才就是他在睡夢裡一直踢人。
門外傳來野風的巨響,寧書郢沒有扭過頭去看。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陸霄,紅著臉微笑。
男孩的恢復是一個奇蹟。昨夜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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