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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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向上延伸的高度令人難以想象，當蘭斯的手觸控上面時，原本潔白明亮的光線驟然暗淡下來。

一股不安和黑暗的力量開始瘋狂湧現，蘭斯的眼神變得更加熾熱，周身再次起風，吹動她的長髮。她的眼睛變得越發明亮，嘴角的笑容也變得狂熱起來。褚明軒皺了皺眉，注視著她。下一秒，蘭斯抓住褚明軒的手，突然施加了更大的力氣。

她突然發出一聲低笑，目光死死盯著那座雕像。下一刻，她觸控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緊接著從雕像內部傳來一聲碎裂的聲音。很快，這座高聳的雕像就瞬間崩潰了！

巨大的石塊從上方掉落下來，褚明軒抬眼去看，他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那塊巨石在空中翻轉著落到他眼前時已經翻到了尖銳一面，很快就要刺破他的瞳孔時，蘭斯猛地偏頭看了過來，在瞬間擊飛了那塊巨石。

褚明軒眨了眨眼睛，一些細微的粉塵撒進了他的眼睛裡，他垂下頭去揉時，蘭斯湊了過來。

她雙眼瞪得圓圓的，拉下褚明軒的手，靠近他。褚明軒的眼睛有些發紅，蘭斯貼近他舔了一下，褚明軒稍微退後，阻止了她：“我沒事。”

蘭斯焦急地望著他，臉上的狂熱和瘋狂已經完全消失：“對不起，我太生氣了，沒能控制住。”

她的樣子宛如一隻驚慌的小動物，褚明軒不禁笑了出來：“我真的沒事。”

等到褚明軒眼睛的不適感消退後，才抬起頭看向蘭斯，而這時，一滴生理性的眼淚卻從他的臉頰上滑了下來。蘭斯一愣，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褚明軒微微睜大眼睛，他湊近了些去看蘭斯，因為蘭斯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煞白令他有些擔憂。她眼神充滿恐懼，伸手似乎想觸碰褚明軒，但又在中途停了下來。

褚明軒不明白她為什麼這個反應，隨即疑惑問道：“蘭斯？”

蘭斯一震，她猛地驚醒過來，眼中顯出幾分慌亂來，她手忙腳亂地去擦褚明軒的眼淚：“別…別哭……”

褚明軒伸出手拉住她，感覺到她冰涼的觸感後問她：“你剛剛觸碰到雕像後看到了什麼？”他的聲音中透露著關切和溫柔。

蘭斯輕抿嘴唇，並不言語。

褚明軒注視著她：“是沒辦法對我說的嗎？”

蘭斯搖了搖頭：“不是的……”

在褚明軒平和的語氣的作用下，她感覺自己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些，於是重新靠近那座破碎的雕像。四周詭異的氣氛開始緩慢消退，環境再次回到了褚明軒一開始所見的聖潔模樣。

她靜靜地站了很久，隨意地抓起一捧沙，讓沙粒從手指間滑落，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沙子的掉落而逐漸消失。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沙堆上，輕聲問道：“你說，在什麼情況下，會導致親人之間反目成仇。”

褚明軒也跟著她的視線看向地上的沙粒。蘭斯並沒有等待褚明軒回答，她自顧自地微笑著低聲繼續說：“人又是在什麼情況下，才能將自己的思想轉變得如此可怖……”

褚明軒將視線從地上的砂粒緩緩挪向蘭斯，卻發現蘭斯此時的目光與其說是嘲諷，不如說更像是一頭栽進迷霧森林中的小獸，在大霧中找不到一條可以前行的路。

然而很快，在她察覺到褚明軒注視她的目光時，她的眼神變了。她抬頭看著褚明軒，微笑著說：“他又為什麼，能那麼狠心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

她眼角滑落下一滴眼淚，她嘴角的笑也越來越大，這使她整個面容都變得怪異而不協調，就像一個想要表達笑意的人，卻被無法釋放的悲傷和痛苦充斥著。這些情感壓倒了她原本想要傳達的情緒，形成了一種荒誕的感覺，讓人無法捉摸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褚明軒安靜了片刻，然後邁出一步，輕輕握住蘭斯顫抖的手。此刻，她的手正處於變化與正常之間，指甲顯得格外鋒利，肌肉也拉伸得又細又長。褚明軒垂眸看著她的手：“以前，我曾讀過一本《類經》。”

蘭斯注視著褚明軒，後者並未抬眼看她，繼續說道：“那本書中有這樣一句話，天有日月而照臨萬方，人有眼目而明見永珍。”

“我們無法理解每個人的思想和想法，儘管我們總是試圖去理解和解釋一切，但人類內心的複雜和無法預測性是無法完全捕捉和解釋的。”

蘭斯的笑容彷彿刻在她的臉上，她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冷意：“你的意思是……原諒他？”最後幾個字她說得輕輕的，但是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