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回來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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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歸餘突然生出一種趕緊跑的衝動，好在他慣性的理智壓制住了這念頭。

代則銘也沒有繼續逗他，爽快的把腿撤了回去，並大氣的讓出了一大塊位置。

喬歸餘想了想，慢吞吞的往他那邊移了一點，終於不用再擠在侷促的空間裡。

像是給喬歸餘的獎勵，代則銘夾了一筷子茄子到他碗裡。

喬歸餘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他看著碗裡的茄子，掙扎了一下，還是吃了。

“說起來，歸餘你不是最喜歡吃你沈老師這道菜了了嗎，怎麼沒看到你夾啊。”齊教授制止了袁博起鬨，自己反而開始八卦起來。

“哎呀，是不是放太遠了。”齊教授轉頭敲了沈教授一下，“你也是的，知道歸餘喜歡吃，還放這麼遠。”

“不遠。”喬歸餘回答，“夾得到。”

他也沒說錯，雖然這道菜在桌尾，但是這場桌子並不大，他伸手就能夾到，只是會碰到旁邊的人。

為了證明自己說得沒錯，喬歸餘動手去夾了一筷子，這次代則銘沒有繼續鬧他，在他側過來的時候往後讓了一下。

喬歸餘看見他的動作，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悶悶的。

齊教授：“那你得多吃一點，特意給你做的。"

"嗯。"喬歸餘猶豫了一秒著要不要再夾，遲疑了一會兒正要抬手去夾，一隻手直接將整盤茄子放到了他面前。

喬歸餘順著這隻手，看向了他的主人。

代則銘面無表情的在喝飲料，彷彿剛剛動手的不是他。

袁博原本也正要再去夾，眼睜睜看著快要到手的菜被整盤端走，手頓在半空滿眼震驚。

袁博："不是大哥，你太狠心了吧，整盤端走？！"

代則銘斜了他一眼，充滿威脅之意，袁博立馬禁聲。

袁博："嘿嘿學弟你吃你吃，學長吃過了。"

齊教授："都這麼客氣幹什麼，一起吃啊，你沈教授這道菜做得最拿手，今天多虧了歸餘，你們都有口福了。也賴我不愛吃，平時你沈教授都不買的。”

“這麼久了確實好像沒見過師母吃茄子，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吃老師做的茄子。”

袁博好奇的問，“唉，既然師母不愛吃，那為什麼教授這道菜做得這麼好？該不會是……”

說著，喬歸餘也不自覺轉頭看向沈教授。

沈教授板起臉，“袁博你是不是嫌作業太少了，敢開你老師我的玩笑？”

袁博求生欲上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齊教授拍了沈教授一下，“你別嚇人家了。”

齊教授說起這個不禁感慨了兩句，“這件事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和我姐在老家，貪玩跑上山去了，兩個人玩得太久忘記了時間，又下起了暴雨引起泥石流，我們兩個被困在山裡，躲在一個山洞裡，也不敢亂跑。”

“我們當時年紀小，自己沒辦法下去，也不敢下去，身上什麼吃的都沒有，兩個人餓了兩天，我低血糖嚴重，倒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最後是我姐獨自出去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或者救援，幸好在山洞不遠處發現了一片茄子才沒讓我們餓死。”

齊教授這段經歷太過印象深刻，她現在想起來都還能記得當時的每一個細節。

她說道：“那時候的交通啊，技術啊，都不發達，暴雨一連下了一個多星期，救援隊根本沒辦法上來，那幾天我們全靠那些茄子才活下來。”

"當時沒有火，我們吃了幾天的生茄子，生茄子並不好吃，還有一點毒性，加上我們倆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哪吃過這個樣子的東西，一邊吃一邊吐，所以直到現在我聞到這個味就難受想吐，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現在想起我們當時也是命大。”齊教授現在說得輕鬆，但想想當時兩個小孩被困在山裡，該有多無助恐慌。

沈教授心疼的扶住她的背，拍了拍。

袁博知道自己問錯話了，趕緊道歉，"對不起師母。"

喬歸餘聽完，悶聲抬手把油燜茄子的盤子推到比原先桌尾更遠的位置。

喬歸餘整個人往一邊傾斜，揚起的髮絲劃過代則銘的下頜。

這大概是喬歸餘自從坐上餐桌後動作幅度最大的一次。

整個動作不過兩秒，直到喬歸餘坐好，代則銘彷彿依舊能聞到縈繞在鼻尖喬歸餘洗髮水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