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喬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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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可能因為是國慶節假期的開頭，城市到處充斥著歡鬧，馬路上的車相比下午放學的時候少了一點，但依舊很多。

明黃色的限量跑車只能委屈的用著龜速前進。

車子太過張揚，一眼就能看出價值不菲，周圍的車經過它身邊時都忍不住隔開了了好幾米。

b大老校區靠近市中心，越靠近學校，車輛……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加的趨勢。

甘鴻傑再一次煩躁的滴了滴前面的車，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超車。

等紅燈的間隙，甘鴻傑從後視鏡看了眼喬歸餘。

喬歸餘的臉隱在黑暗中，照進的昏暗燈光映在他的側臉上，虛幻交錯，像是渡上一層神秘憂鬱的色彩。。

甘鴻傑看的失神，連綠燈亮起都沒有發現，後面的車瘋狂的鳴笛。。

“綠燈了。”喬歸餘提醒道。

“嗯。”甘鴻傑收回視線，憑藉著肌肉記憶打方向盤。

甘鴻傑餘光再次飄向後視鏡裡的喬歸餘，想起了第一次看見他的場景。

那是是一場演講會。

他和代則銘同齡，又分別身為甘家和代家這一代的繼承人，從小就被拉著比較，不過大概是天不遂人願，就如同甘家一直被代家壓著一頭一樣，代則銘從小到大永遠都比他好，不論是學習還是其他的什麼。

後來他們兩人一個上了b大，一個上了q大，兩個學校在隔壁，又相差無幾，無論什麼都要爭個高低，於是他們兩個人的恩怨直到大學了還沒有消停，甚至愈演愈烈。

然而大四那一年，代則銘突然消停了，什麼也不幹了，就抱著一個保研的名額，不去接手公司也不參加競賽科研，居然規規矩矩的跑去陪一個人上課，還是大一的課。

天知道當初代則銘大一的時候，連自己的課都要逃。

他對此嗤之以鼻，只不過他當時已經開始接手公司的事情，對於代則銘這種自甘墮落的行為喜聞樂見。

再後來，是大四下學期的時候，他受邀去參加一場創業演講，喬歸餘就是參賽人之一。

喬歸餘的長相一向是最出眾的，在一片參賽者中一眼就能看見他，他也第一時間就看見了他。

那天的喬歸餘只穿了一身樸素到極致的白襯衫和西裝褲，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他的視線就再也沒能移開過。

喬歸餘的話不多，句句點到要點，舉手投足間皆是自信冷靜。

演講結束後，他特意繞到後臺去找他，卻看見那個清冷矜貴的人被一個高大的男人緊緊的抱入懷裡，那雙在臺上始終毫無波動的眼眸此刻映出淺淡的笑意，如初雪後的暖陽。

他發現，高貴的仙子固然讓人心生嚮往，但染上世間俗情的仙子更讓人念念不忘。

他突然有些嫉妒那個讓喬歸餘露出這個神情的男人，嫉妒他能這樣親密無間的抱著他。

他躲在門後看了一會兒，那個男人轉過身，他也終於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樣子，是代則銘。

他已經記不清當時他當時到底站了多久，他看著代則銘護著喬歸餘離開，像宣示主權一樣在他身邊跟著，替喬歸餘拿著資料，替喬歸餘交際攀談。

喬歸餘也沒有拒絕，安靜的站在代則銘身邊，彼此之間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他們的行為都那麼的水到渠成，心安理得。

他那時候就清楚的明白了，喬歸餘和代則銘關係不一般，他們之間有一種難以言語的默契，讓人一眼就知道是自己難以介入的。

可是他不信邪，他羨慕也嫉妒，代則銘做的這些事情他也可以，他也願意。

他只不過就是比代則銘晚一點認識喬歸餘而已，憑什麼在喬歸餘身邊的人不能是他？

久遠的記憶被刺耳的鳴笛聲拉回現實，甘鴻傑抱歉的把手伸出車窗揮了揮，踩下油門加速。

甘鴻傑看著後座的喬歸餘，握緊了方向盤，愉悅的勾起嘴角。

哪怕手段不是那麼光明磊落，但至少他成功了不是嗎？

“怎麼了？”喬歸餘注意到他的視線，問道。

“沒事。”甘鴻傑搖搖頭。

他們還是低估了國慶道路的堵塞情況，甘鴻傑的車被堵在高架上一動不動。

甘鴻傑煩躁的罵了一聲，抱歉的說，“回去可能來不及了。”

喬歸餘坐上車後就一直背部筆直的坐著，聽見甘鴻傑的話，微不可察的遲緩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