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水調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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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漱完畢，屋裡還有燭光，只是昏昏的不大看得清楚。

舒歌靠在床上，隨便翻著一本書。

楚凌舟就靠在她旁邊休息，沉默著沒有說話。這一定是跟尋常很不一樣的。

若是平時，楚凌舟肯定是多話的。

即便不說話，也總是動來動去的，鬧得舒歌不得不將注意力給他。

說實話，這樣沉默著的楚凌舟，反而更令舒歌在意。

於是她嘆了一口氣，將書本放到了一邊，看向旁邊的楚凌舟。

楚凌舟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注視，愣愣地就睡在她的身旁，一雙靈動的眼睛彷彿失去了光芒。

舒歌看著有些難受，問他：“你能跟我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麼嗎？”

楚凌舟眨了眨眼睛，有了反應。

他像是個做錯了什麼事兒的孩童，有些委屈地看向舒歌，說道：“是她說要帶我出去的，說是有好玩的東西給我瞧。”

“媚兒說的？”舒歌挑眉。

“媚兒是誰？”楚凌舟似乎並不知道媚兒的名字。

“就是今天陪著你的那個女子。”

楚凌舟點點頭，繼續說道：“是她說的。”

“然後你就跟她出去了？之後呢？她怎麼掉進水裡的？”

舒歌接連問了三個問題，大概是她問的有些著急，給楚凌舟造成了什麼壓力。

就見楚凌舟嘴巴一扁，眼眶紅了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人又心疼又好笑。

“她帶我到了湖邊就開始脫衣服了，還非要讓我看。然後我推了她幾下，她就掉下水去了。”

說著說著，楚凌舟的眼裡開始大顆大顆地掉著眼淚，“是她要拽著我看，我才推她的。”

舒歌看不下去了，只得從床邊拿了一條帕子給楚凌舟擦著眼淚。

“好了好了，我又沒怪你。你哭什麼啊？”

一邊幫楚凌舟擦著眼淚，舒歌還一邊想著，楚凌舟這個小傻子。

楚凌舟見舒歌態度變軟，才總算恢復了平日裡的幾分模樣，湊近了舒歌，雙手環住了她的腰，抱著她不肯撒手。

舒歌見狀，想著今日楚凌舟確實受了不少驚嚇，便也沒有硬扯開抱著自己的小傻子。

只是躺了下來，輕輕拍著楚凌舟的背，二人雙雙入夢，一夜無話。

第二日早上起來，楚凌舟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

舒歌用過早飯後便開始處理著府內的事務。

她坐在塌上正跟人說著話，外頭張平安便過來稟報，問舒歌媚兒的屍體是怎麼處理。

舒歌便對他問道：“她可還有什麼親人沒有？”

張平安回答：“這個不曾聽說。”

舒歌點點頭，想了想說道：“人我就不去看了。你去賬房支五兩銀子出來，二三兩內的開銷，給她去買一口棺材，另外找兩個人把她厚葬了。再燒些紙錢給她，這事兒就算了了。”

按照楚凌舟的說法，是這媚兒強行勾引不成，最後反害其身。

在舒歌看來，這媚兒雖然心思不純，但罪不至死。小姑娘長得如花似玉，還是這樣小的年紀，一卷草蓆丟去荒野也實在太可憐。

況且，又是靜妃賞下來的人。

舒歌想著自己做到仁至義盡，想來跟著她的奴才們也都能看到，知道她是個賞罰分明並且沒那麼惡毒的女主人。

最近些日子她罰的人太多了，少不得讓人背後咒她。如今透過這件事兒，也能讓人知道，她也不是那麼惡毒的。

媚兒死後挺長一段時間裡，舒歌的日子都是同往常一樣平平淡淡。

近日，京都唯一發生的一件大事兒便是端王來到京都的事兒。

國內財力還算不錯，她所在的晉國雖然不是什麼盛世，但還算是太平。

皇帝今年又跟心心念唸的兄長再次見面，今年的家宴是要請這些兄弟、兒子、甚至嫁的近些的女兒女婿們去參加的。

舒歌她自然也在被邀請的行列，因此早早就有準備。

日子一天一天臨近，終於到了中秋前一天，月亮明顯圓潤。

但是中秋中秋，既然秋都到了，自然天氣也變得涼了不少。

鶯兒過來給靠在床前的舒歌披了一件衣裳，“姑娘，早些歇息吧，這麼對著風口吹，要生病了可不好。”

舒歌卻搖搖頭，說道：“沒事，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