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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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到自己去售樓部全款買房，並且在銷售的帶領下砸金蛋，還在金蛋裡開出一等獎贈送雙開門大冰箱。

美夢實在讓人沉淪，但是憋不住的尿意也讓人崩潰。膀胱讓我從夢中醒來，夢中唾手可得的一切化為泡影。

回味了幾秒夢中的快樂，我拿起手機開啟電筒，披上衣服，下床去茅房。

一開啟門，手機光照到一個蜷縮在我門旁的人影。

我說你大半夜不睡，在我門口裝石獅子啊？

被我的手機光晃到，“石獅子”立即動起來，看到我的一剎那，他金色的眼眸亮起，隨即無辜地說道：“師父，你怎麼起來了。”

“尿急。”

“我陪師父去茅房。”

“……”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起夜尿尿還要人陪的！

算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了。無言地走去茅房，他跟在我後面，既然他都來了，我就順便讓他站在外面舉起手機照亮。

“師父，你從天界回來後就拿著這個，它是什麼？”

漁歌舉起手裡的光源，終於提出了這個問題。

解決完自己的急事，我舒爽地出來，在旁邊的水缸舀一瓢水淨手，慢騰騰地說道：“這是師父的命根子。”

“……知道了，我會保護好師父的命根子。”他信了。

逗弄老實人的樂趣，我有點體會到了。

我拿回手機走回房間，漁歌像跟著鴨子媽媽的小鴨子，也一路跟過來。

站在門檻上，我回頭看他，立正站好的漁歌接受我的審閱。

“夜深了，回去睡吧，寶。”

“寶睡不著。”

我看出來了，不然你怎麼會蹲在我門口。但凡蹲在別的地方，我看不見也就算了，偏偏在我門口。

“為什麼睡不著？”我關懷地問。

“想到鬼族的事，又想到師父，我就睡不著了。”

原來是想到自己的事業了，那睡不著是好事，說明他對自己的事情上心了。不過熬夜真的不好，所以我拍著他的肩頭。

“寶，師父送你回房，人是鐵覺是鋼，一覺不睡累得慌。所以不要熬夜，傷肝還會禿頂。”

“……我不是不睡，是失眠，師父。”

“師父有辦法讓你入睡。”

“師父，你要幫我入睡嗎？像以前那樣。”

少年白皙的臉蛋紅起來，眼裡又升起害羞，三更半夜他想點亂七八糟的也正常，沒舉槍就好。

漁歌高興地帶我回自己的房間，將外衣脫了，他在我的鼓勵下爬上床板，然後自己縮在了靠牆的一側，給我留出一個位置。

邀請我一起躺闆闆的意圖太明顯了，我打了個哈欠，只是坐在床側，說道：“我以前怎麼哄你睡的？”

“師父會和我一塊睡。”

我有點印象了。

最初他被驅逐出來，也有一段時間睡不好，1.0的我用盡了耐心和溫柔，反正我也挺能熬的，陪著他度過情緒不好的時候。

確實有抱著他睡覺的情況，當然，那時候是非常純潔的，沒有一點旖旎心思。

非要打比方的話，就是兩頭小獸互相舔傷口，互相依偎的感覺。

幫助漁歌度過低落的時期後，師徒兩的感情就猛增，1.0版本的我在師門遇到不開心時，就會和漁歌傾訴。

漁歌有了保護欲和愛慾，而當時的我也模糊了師徒界限……

“師父，請上來。”

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恨不得將我塞被窩的漁歌，一臉的期待。

我肯定不會上炕的。

微笑，我伸手將被子給他掖得嚴嚴實實，彷彿被被子給封印的少年眨眨眼，失落之色很是明顯。

我也不會讓他太難過，所以慈祥地摸著他的額頭，“噓，乖，我們聽一段有聲讀物，你會睡著的。一定要用心聽，等你睡著，師父再走。”

被我摸摸頭，他又沒那麼焦慮了，側躺著面向我這邊，

於是我開啟手機，放了一段高等數學的音訊。沒錯，這就是我的催眠讀物。數學不夠，還有化學、物理甚至大悲咒。

我自己捂著耳朵，讓漁歌努力去聽，過得二十分鐘，他果然睡著了，只是手還拉著我的衣袖。

小心地把袖子從他手裡拽出，我又替他掖好被子，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