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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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醫院。

最近，帝國的最高領袖季明安頻繁造訪，讓全院上下的醫務人員精神高度緊繃。

院長提前向醫務人員打過招呼，要以最高禮節接待陛下，哪怕陛下只是進來喝一口茶，所有人也必須到大會議室集體待命。

因此，不少軍官的預約問診被延遲，讓本就緊張的醫患關係岌岌可危，皇室醫院的對外公關部門叫苦連天。

這天，又是一次集體會議。

大家都以為這一次又是和之前一樣，草草聚個會，等待陛下離開後就能散場趕回去看病。

沒想到，大會議室的燈暗了下來。

最前面的光板上映照出兩組基因的影象，就算是個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這兩組基因不輸於同一個人。

在場醫護的目光都被光板吸引過去了。

一身白大褂的林慕推了推眼鏡，走上演講區。

他是這組病例的主治醫生，開始介紹病人的情況：“我手下有位病人，他的基因存在缺陷，同時，血液中的資訊素含量超標，給他的生活帶來了諸多不便。”

“目前，透過放血療法和骨髓移植能夠改善資訊素超標的問題，但由於基因方面不是我的專長，還想請各位老師、同事一起想想辦法，幫助這位病人迴歸正常生活。”

能夠讓全帝國頂尖的醫護集體會診，除了那位還能有誰？

院長率先站出來主持，“這位病人對於帝國而言非常重要，這是罕見的病例，基因方向的醫師和全科醫師都要參與進治療方案的設計。”

這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想接。

最高領袖的罕見疾病，沒有人敢冒這風險。

治好了，一輩子榮華富貴；但倘若治不好，這輩子也就到頭咯。

光板上的兩組對照基因

“小林，這兩組都不太正常啊，都是這個病人的？”

“嗷，忘了說。”林慕用教學棒指著A組染色體，“這是病人的染色體，按照病人的意思，如果能夠按照B組的基因修繕好他的基因，那是再好不過。”

原本安靜的臺下譁然，嘰嘰喳喳地討論。

“安靜！”院長僅憑一己之力就蓋過所有人的聲音。

林慕挑了個神色最糾結的人，讓他表達。

“這是要模仿B組的DNA結構？”

他身邊的醫生附和道：“改造基因和人造人有什麼區別？帝國條例裡明令禁止了這種做法，我們要是這樣做，那不就成了帝國的罪人。”

“不會的！”院長篤定，“他是有基因缺陷的病人，而非未成形的胚胎，我們這樣做是為了讓這條生命活下去，而不是憑空創造一個定製胚胎，這怎麼能算是違背帝國條例呢？”

他已經將林慕想說的都說了，林慕只需募集醫務團隊：“有哪些人願意加入這個特別的治療小組？”

偌大的會議室沒有人舉手。

但這只是暫時的。

這不僅是一次榮升的機會，也是探索醫學新領域的機會，總有那麼幾個願意冒險的醫者，去挖掘曾經被倫理束縛住的灰色地帶。

最先舉手的是一名病理學家，他專門負責解剖手術中死亡的病人，以科研為生，當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陸陸續續又有人舉手。

一個，兩個······六個。

妥了。

林慕將舉手報名的人都收進了團隊，便遣散了會議，只留下他們六個人。

一直在隔壁聽牆角的季明安走進會議室。

看到帝國領袖走進來的剎那，六人組恍然大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下來的時間，就麻煩各位了。”

季明安的臉色實在是很糟糕，蒼白的嘴唇因為缺水而乾裂，雙眼漆黑得可怕，瞳孔佔據了眼眶的大半江山，鮮有眼白的活動空間。

他伸出手，將沒有骨頭的手掌遞給每一位醫生，“合作愉快。”

林慕置身事外地看著，季明安沒有讓他如願，最後握住他的手：“做完手術，我就能她一樣了吧。”

她，B組基因的主人。

季明安曾經最看不上眼的廢物：季羨晗。

“陛下，在您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手術，但我們會保證竭盡全力。”

作為醫生是這樣的，不能把話說絕，也不能把話說滿。

讓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