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腦子乾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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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遺憾的是，沒人理她這個光桿司令。

季羨晗腦海中閃過無數符合當下場景的髒話，但她還是忍住了。

罵了也不會有人理她。

戰場有了醜傢伙的加入，戰力大增，白袍一片一片地倒下，十字軍一個個被鮮血矇蔽了雙眼，上趕著衝鋒陷陣。

如果不是豐厚的獎金和榮譽，季羨晗想不通他們熱衷於送死的原因。

兩軍打鬥激烈，顯得季羨晗很是多餘。

她的武器在白袍堆裡殺紅了眼，一時半會兒收不了手。

集體跑路的計劃只能暫時擱置一邊。

人體、合金碎片濺得到處都是，季羨晗一邊避開腳下的血肉，一邊還要警惕天上掉下來的金屬碎片。

偌大的營地已經沒有她的躲藏之處，她只能抱著腦袋四處逃竄。

偶爾撞見些危險，也能面前靠手裡的沙子化解。

二十幾年來的人生，季羨晗從未活得如此提心吊膽。

就在她東躲西藏的時候，從天而降一臺漂亮的機甲。

季羨晗一屁股跌進了血肉堆裡，沾染了一身腥味。

她哭喪著臉，一邊乾嘔，一邊在心裡暗罵倒黴。

擋在她面前是費之允的機甲，高大、精美，機械臂與軀幹的縫合處略顯粗糙，但起碼沒有在打鬥中斷胳膊，已經可以算是天衣無縫的縫合技術。

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季羨晗滿眼都是喜愛，沾上腸子碎的煩躁消散了點。

近三米高的機甲在她面前都蹲下，收起了所有武器。

機械臂架在地面上，像條乖順的小狗，等待著它的主人。

機甲的傳聲口裡傳出費之允略微失真的聲音：“走吧，先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

季羨晗爬到機械臂上，緊緊地抱住冰涼的金屬。

一時間，她竟有些分不清血腥和金屬的氣味。

金屬機械臂穩穩地託舉起滿身血汙的季羨晗，他們的周圍充斥著死亡的叫喊，在屍體的廢墟之上，脆弱的生命和冰冷的機器交織在一起，渺小而孤獨。

費之允將她帶到了安全之處。

人工形成的沙坑很大，能擋住半個身體，讓人難以發現。

這裡離主戰場也不遠，完全足夠讓季羨晗觀察到戰況，絕對是個絕佳的“安全之地”。

費之允從駕駛艙內跳下來，接住從機械臂上滑下來的人。

沒想到遇到了同樣過來的避難的實驗體。

先前的爆炸已經將營地夷為平地，命大的實驗體從倒塌的帳篷裡逃出生天，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躲起來。

季羨晗眯著眼，除了“費之允”的那張臉，她很難在他臉上看見其它。

視線向下，入目的是他鎖骨處的紅痣。

她還特意去看了眼費之允的鎖骨，兩人的痣一模一樣。

聯邦沒有完全一樣的實驗體，親眼見過許多實驗體後的季羨晗明白這一點。

鎖骨處有紅痣的她見的不多，唯有那個說謊的實驗體身上有。

那個實驗體縮在坑裡，仰頭暴露出帶有懼意的眼神。

“我們不是來殺你的。”季羨晗盯著他胸口垂落的銘牌，若有所思。

00456的銘牌為什麼會在他身上？

是他說謊了？還是那個說謊的傢伙已經死了？

“小晗。”

費之允垂著的手死死地攥住。

季羨晗回過神，“你放心地去吧，我就呆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她屁股坐在坑邊，順著坑一路滑進坑底，僅冒出個腦袋。

“我也會遠端幫忙的。”說著，季羨晗手中凝出風的形狀，順便將不吱聲的‘00456’捆住。

對方盯著手腕處和腳腕處的沙圈，眼珠子瞪得離譜。

‘這是什麼？’

“異能。”

費之允只聽見季羨晗開口說話，卻沒見那個實驗體張嘴。

他明明能進入意識之海，卻連線不到00456的意識。

這怎麼能讓他放心地離開。

‘你好像認識我？’

‘00456’主動和季羨晗聊天，探究的眼珠子恨不得長在季羨晗身上。

這個問題讓季羨晗感到熟悉。

好像曾經也有人這樣一個人問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