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不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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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冉吃痛，不見天淵壁嶙峋，她背部現下火辣辣的疼。若非她仙修魔血之身，渾身骨骼定然全部要碎。

“方才你所說那三個字是什麼！”

淵底巨大塵埃落下，林鈞魔眼如刀，剜向葉冉！

葉冉嚥下嘴裡血腥，幾百年的老戲骨再次發揮作用：“對不起，我說對不起！”

林鈞的魔眼更是紅得可怕。

三百年前那女人將他推下崖，傾身望深淵，薄唇輕啟張合無聲的那三個字，正是這三個！

“為何是這三個字！”

葉冉忍痛，眨眼，繼續扮演孩童該有的天真：“葉明做錯事，葉明傷林鈞，葉明當然要道歉，從小母親便是如此教葉明的。”

林鈞紅眼微滯，半晌，他的手逐漸鬆開，葉冉漸漸能喘上氣。

結果沒喘兩口，林鈞的手再次收緊！

“你做錯事？”林鈞的恨意都寫在臉上，“你何錯之有？你與仙門串通一氣，為那些廢物殺我，甚至不惜以死明志，同你那好母親一脈相承，一般無二！你葉氏何錯之有！”

這男人暴躁起來便極難安撫，葉冉知道他應當不會真的殺她，但反覆如此，她半條命都快沒了。葉冉不得已開動腦筋想招。

“當然！母親在葉明心裡為首位！葉明自母胎生，受母親庇護，忠望雲、承葉氏之責護佑仙門何錯之有？葉明當然沒錯！”葉冉反其道而行，先激怒林鈞。

“你！”

但轉眼下一刻，葉冉：“當然這些都僅僅只是職責而已！葉明心中最重，唯獨母親！母親的職責便是葉明的職責，葉明當然要去履行！但是除開母親，葉明心中最重便就只有林鈞了。葉明自知打不過林鈞，為攔你殺仙門，只好驅長明攻你，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若你當真不平葉明殺你，你就殺了葉明好了！”

葉冉昂首亮著脖子，一副以死明志的磊落姿態：“反正葉明現下也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如今掉到這不見天，定然是活不成了，不如現在就死掉好了！”

這樣黑白軟硬混說一通，兩人之間，倒莫名安靜下來，她眼前男人的火氣，漸漸消停。終於，周圍屬於林鈞的魔氣逐漸被安撫，大魔王安靜下來，而她，被大魔王丟到地上。

“油嘴滑舌！”

葉冉支起身，眯眼瞅著跟前的大魔王。

沒想到林鈞被她如此激怒，竟還未對她生出明確殺意。

她或許仍舊低估了這男人對她的容忍度。

似察覺到葉冉的視線，林鈞轉身，葉冉當即收回目光，捂脖子乾咳，咳了半晌，抬起頭裝作驚訝：“大魔王你後背流血啦！”

“魔王？”林鈞的紅眼再次射向她。

完蛋。葉明怎麼可能知道不見天裡生殺榜的規矩？葉明更不可能知道林鈞的身份，她怎麼能如此直白地喊他魔王？

葉冉試圖補救：“你獨斷專橫，可不就是暴君嗎？你又修魔，當然可以喊你大魔王啦。”

林鈞睨她片刻，似她的說法勉強合理，最終放過了她。

葉冉長吁一口氣。

“走。”林鈞開口。

“走去哪？”葉冉問，目光從他淌血的背部落向跟前廣闊的不見天。放眼望去，不見天落仙崖下，遍地骸骨，滿眼魔霧，周圍均是不可測的危機。

林鈞抬腳邁下骸骨屍堆。

不遠處正是今日被仙門處置，墜落不見天的二十二名斷骨仙修，多數已身亡，引來腐食魔鳥啄食，而尚有微弱氣息的，全身骨骼已在墜崖後盡斷，癱在地上不能動彈，眼睜睜看著魔鳥啄食自己身體。

林鈞一腳踏地，魔氣恢弘，啄食鳥群盡數粉碎湮滅。

見到這場景，葉冉皺眉望林鈞。

不見天外她期望他對仙門仁慈他不曾仁慈，而今不見天魔淵中，仁慈二字只有死路一條，她不希望他仁慈的時候，他居然對這幾名將死的仙修仁慈？

這可不好。

葉冉動唇，試圖糾正林鈞的魔性。

不想正是這時，不遠處數道駁雜魔氣正以極快速度向他們方向趕來！

“是仙修靈氣！好濃郁的氣息！哈哈哈——快！莫讓雜種們搶先了！我們今日須得好好飽餐一頓！”

不見天落仙崖下第一關，低階獵仙魔們來了！

葉冉後退，隱在林鈞身後。

電光火石几息時間，數人與林鈞交手，魔力交鋒讓此地捲起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