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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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們跟上來，問林鈞該如何定奪染魔氣的欽顯。

林鈞冷哼一聲：“先前那滄淩山海門魔修，你們處置得不是十分乾淨利落嗎？怎麼如今到了這不值一提的普通道修，你們便猶豫了？”

老頭們道：“畢竟葉方那孩子……”

林鈞打斷他們：“葉方非葉冉骨血，葉冉此生僅葉明一女！”

葉冉也在他懷裡睜大眼睛瞪著老頭們。再敢胡說！再敢胡說詆譭她，她一個個揍趴他們！

老頭們便不敢再提葉方。

“那欽顯……”

“殺。”林鈞踏步瞬移回住處，空氣中便只留了他這一字“殺”。

成。

與他們設想相符。

那便依照一貫處置魔修的方式行事。

欽顯被關在自己洞府半個月，半個月中他始終都能聽到洞口外看守人換崗值守的動靜，而不論哪一班人，只要他問及葉方，無一人告知他葉方安危。一日一日，欽顯心急，想到了葉明。

於是半個月後，仙門弟子上小衍山，帶來欽顯的話，說他想見葉明。

林鈞駁回，葉冉坐在樹下，小口小口吸溜著宗門送來的果飲甜釀。

“他找我什麼事？”葉冉問。

林鈞揮手收回桌上剩下幾壺酒。

“喂！我還沒喝夠！”葉冉急道。

林鈞當父親，肯定是個嚴肅的父親，就比如現在。

“不準再喝。”甚至不會告訴理由。

葉冉悻悻閉嘴。

然後還是好奇：“喂，他找我什麼事？”

林鈞：“你喊我什麼？”

葉冉癟了癟嘴，不喊喂能喊什麼？真指望她喊他父親麼？

“林鈞。”林大魔頭。

林鈞蹙眉，但也未對她的稱呼有分毫不滿。

“他找我是不是為了葉方？”葉冉問。

林鈞側目：“你既知道，還問什麼？”

葉冉撇嘴。確認一下罷了。

果然是為了葉方麼？

欽顯為何能對一個非他骨血的孩子做到這種地步？

“他當日既當眾那麼說，仙門便預設了葉方與我母親的血親關係，葉方不會有事，他怕什麼？”葉冉不明白。

“那小子當然不會死。”林鈞道，“但現今不是有你了麼？”

“什麼意思？”葉冉問。

“若普天下無你，那小子便是望雲山的繼任者，仙門與修仙界皆肩負在他肩頭，仙門自會將他好好供著。而今不是有了你麼，葉冉親生骨血，望雲怎會有他立足之地？既他於望雲無用，仙門便不再需要他，沒了欽顯的庇護，他不會死，卻也不會活得很好。”

葉冉忽然想到，那日她與林鈞前往那洞府時，看到的是被渾身捆綁隨意丟在石床上的葉方。若仙門還認定他有用，定不會如此對他。

顯然，葉明的存在讓葉方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仙門便不會再像從前那般捧著他了。

葉冉縮了縮肩頭。

“怎麼？可怕？”林鈞嗤笑。

是，可怕。仙門的可怕雖早已有目共睹，但她沒想到他們為了仙門的利益，竟能如此算計一個孩子。

雖她早知她與林鈞現也已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可怕便不修仙了，不若隨我修魔。”林鈞突然道。

葉冉陡然警惕，他這話什麼意思？

葉冉立刻反駁：“我不殺人。”

林鈞笑一聲：“當日石床上你壓著那小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他再敢喊你母親母親，你就會殺了他。”

葉冉一啞：“那不是嚇唬他嗎？”

“是嗎？”林鈞反問。

行吧。她當時確實很動氣，也確實沒把那孩子的命當命。

但那又如何？

她就不信林鈞能得知她想法。

“是啊。”她道，眨了眨眼睛，孩童模樣，一派天真。

林鈞但笑不語。

葉冉有點心虛，很快扯開話題：“去看看欽顯吧。”

林鈞氣息立刻危險起來。

“你想做什麼？”

葉冉道：“總得弄清楚他身上的魔氣是怎麼回事。”

有點像她身上的魔氣。

想必林鈞當日也察覺到了。

林鈞沉默，雙目蓋在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