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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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的困惑並沒有持續多久，盛野以極快速度湊齊要買的東西，帶著她去結賬了。

超市人工收銀櫃臺有三個，只有一個有人值班，目前有顧客在結賬。

剩下的是自助收銀機，盛野把東西推到自助收銀機前。

夏凝幫他扯袋子。

“不用，我來。”盛野制止她動作，從她手中取過袋子。

夏凝無事可做，視線亂轉，瞥到旁邊的口香糖，不由自主問他：“吃嗎？我請你。”

她記得她去學校報道的第一天，他問過她要不要吃口香糖。

盛野順著夏凝目光望過去，動作頓緩半拍，剛想說他戒掉了，瞧到她期盼眼神，又沒法說出口。

大多數時候，盛野煩躁才會嚼口香糖，可此時此刻，它好像不再是苦悶的發洩口。

而是多年前她對他伸出援助之手時的光。

“好。”他聽見自己這麼說。

夏凝笑逐顏開拿起一盒藍莓味口香糖，問道：“藍莓可以嗎？”

盛野淡淡回應：“可以。”

他手中物品沒拿穩，跌落在地上滾了兩圈。

盛野神色不改彎腰拾取。

夏凝拿著口香糖到隔壁自助收銀機掃描結賬。

自助收銀機只能收5元、10元面值紙幣，不提供找零，幸好她微信上有點零錢。

不然不提供找零，她得心疼死。

夏凝付好款，轉身往回走。

盛野收回餘光，繼續拿東西對著掃描口掃碼。

夏凝走過來時，盛野正在付款。

她低頭把口香糖塞進他口袋，頭髮不經意粘到他衣服上，卻毫無察覺。

抬頭又帶動髮絲，如羽毛般掃過他手背。

秋冬季容易產生靜電，盛野感覺像被什麼電了一下，麻麻的，有點癢。

輸密碼的指尖輕微偏移，密碼錯掉一位。

他沒糾正，乾脆摁完最後一位數，將錯就錯。

毫不意外。

手機上顯示“密碼錯誤”四個字。

盛野神色無恙，重新輸一遍。

付款成功。

夏凝剛想抱起海綿寶寶公仔，盛野一把攬過，將它夾到胳肢窩，單手提起裝滿東西的塑膠袋。

右手卻沒拿任何東西。

夏凝走在他右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到前面有個人提著一大袋東西從他們面前走過，她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

盛野用的左手提東西。

一般人都習慣用右手拿東西。

夏凝悄然瞥了身旁人一眼。

確認自己沒看錯。

奇怪，她明明記得盛野不是左撇子？

夏凝陷入沉思。

“怎麼了？”盛野注意到她發怔，瞧到她快撞上前面行人，拉了一把。

夏凝猛然回過神：“沒、沒事。”

他鬆開她手臂。

隔著衣物，被他攥過的地方隱隱發燙。

她好像知道他為什麼左手提東西了。

夏凝不自覺用右手捂了一下滾燙的左臂，又觸電似放開。

為緩解尷尬，她急忙找話題：“盛野，你家是不是種有發財樹啊？”

“嗯？”盛野挑眉，“你就是為這個走神？”

夏凝哪好意思告訴他真實原因，含糊不清遮掩：“你告訴我是不是？”

“想知道？也不是不行——”他拖長語調，“給錢。”

“滾！”夏凝瞪他，“愛說不說”。

“發財發財，你不給錢，我怎麼發財？”盛野哼笑兩聲。

夏凝語噎。

“呵呵。”夏凝撇過頭，表示不想跟他說話。

眼看小姑娘要炸毛，盛野沒再逗她：“我爸媽不信那個。”

“你呢？”

“你猜。”

“你滾。”

“那我走？”

“呵呵。”

“我不迷信。”盛野望向前方，語氣很淡，“我不相信佛與神。”

他很輕地嗤笑一聲：“祂們呀，要是真有用......”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

夏凝總覺得盛野話裡有話，可她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只好轉移話題：“我還不知道你弟弟叫什麼。”

盛野倒沒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