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重拾初心先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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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綰掛著笑出了門，臉部肌肉終於得到放鬆，恢復往常的神色，鄭重拿著明貴妃交付給她的“賞賜”。

為了掩人耳目，對外便只說是貴妃娘娘召她去說說話，見她伺候皇上伺候得好便賞賜了些東西。

那至關重要的鑰匙便掩藏在層層疊疊的珠寶之中。

回到水月軒，顧綰屏退眾人，環顧四周，思索一番，將鑰匙拿出來放在自己枕頭底下。

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放在自己睡的地方比較好。因為她不習慣接受別人的伺候，故而她的床鋪都是自己鋪的，不會假手他人，雲舒雲意對此心知肚明。

新來的宮女太監想必她們二人也提點過了，因此她十分放心把鑰匙塞在自己枕頭下面。

儲存好鑰匙，顧綰開始思考明天的教學內容，莊才人已經認識到錯誤，自己明裡暗裡告訴她要學會找到自己的價值。

那麼下一步就是從幫助她找到自己的價值，用大白話說就是用別的事分走她的注意力，別一天天把心栓在皇帝身上，變成皇帝的腿部掛件。

打定主意，她先去了趟梨照閣，無獨有偶，薛才人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都是需要別的東西吸引掉莊才人的注意力。

兩人路上一邊商討，一邊往棠雪宮走。

進了棠雪宮，莊才人見二人來了，不似昨天那般劍拔弩張，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重的哀傷。

她就那麼抱著膝蓋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見到她們二人來了，尤其是看見顧綰，眼神微動，有了點人氣。

顧綰率先開口：“莊姐姐今日怎麼了？”

莊才人眼神幽幽地盯著她，不得不說，被人這樣盯著，她心裡還是有點發毛，強忍著心裡的不適繼續說道：“昨天的話姐姐聽進去多少？”

聞言，莊才人垂下眼眸，嘴裡唸叨：“我錯了……”

顧綰見不得她這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趕緊接話道：“聖人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姐姐如今既然已經認識到錯誤，就不該這麼洩氣，應該振作起來，改正錯誤，你的人生還長著呢。”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挽回的餘地，若不是你昨天罵醒了我，我竟不知我居然會犯下如此大錯。我……我居然用我的醫術去害人……我……”

莊才人失聲痛哭，她沒啥安慰人的技巧，只好一遍遍拍著她的肩膀，輕聲說著沒事之類的話。

還是薛才人突然出聲：“別哭了！”

話一出口，兩雙眼睛齊刷刷看向薛才人，其中一雙含著淚珠，好不可憐。只聽她繼續說道。

“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一點都不像你自己了，快別哭了，顧妹妹又沒事，皇上也沒嚴懲你，你的錯怎麼就沒有挽救的餘地了?”

“可是……”莊才人囁嚅著。

“可是什麼可是，你要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那就自己想辦法過。”

顧綰心中為薛才人默默豎起一根大拇指，關鍵時刻，她的隊友還真是靠譜。當然，點贊之餘，她也沒忘記仔細聽薛才人的話，薛才人話音剛落，她立馬見縫插針。

“你是覺得自己用醫術害了人，心裡過意不去麼？”

莊才人點點頭，又有要哭的架勢，薛才人眼睛一瞪她，她的眼淚要落不落，掛在睫毛上，出出可憐。

她又問道：“你喜歡醫術嗎？”

“自然是喜歡的，從小耳融目染，不喜歡也喜歡了，何況我爹還用醫術救了那麼多人。”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莊才人因為用醫術害人而愧疚不已，沒想到當初自己誤打誤撞竟抓住了關鍵的突破口。如今她正好想要鼓勵莊才人用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何不就從醫術上下手?

“既然這樣，莊姐姐為何不重新學習醫術，多研習藥理知識，一方面可打發後宮時光，另一方面，既然是這裡犯錯，那就從這裡改，等姐姐學有所成，往後，後宮姐妹要是身子有什麼不痛快，都可以來找姐姐了。”

“我……真的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了，你爹可是太醫院判，相信最為女兒的你也不會差，相信你自己。”

“顧妹妹說得有理，與其在這自怨自艾，不如重頭來過，一切都不晚。”

在二人的一唱一和中，莊才人的神情漸漸地從猶豫到堅定：“我知道了，多謝兩位妹妹。”說完又對顧綰鄭重一拜：“之前害你，是我的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