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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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頂層的高層落地窗前，衛格林長腿交疊放在辦公桌上，神態悠然地看著落地窗外的雲，副總裁戰戰兢兢地站辦公桌前彙報工作。

副總裁彙報完，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

童話傳媒是由衛總一手創立的，是他人生第一家公司，於他意義不同，也就是衛總回了家族爭權，才暫時放下了童話傳媒，去往日不落帝國，成為鼎盛了幾百年的GREEN家族的實際掌權人，將GREEN家族遍佈幾大洲的生意全部收入囊中，若不是眼黑心黑，殺伐果斷，怎麼能在短短五年時間就奪權成功。

他摸爬滾打二十年，歷經商場風雲，在這個小年輕面前也是緊緊繃著精神，生怕哪裡出了錯，這位衛總一回來就雷厲風行地對公司上下清洗了一遍，殺雞儆猴，他就是其中一隻猴。

若不是他當初以為衛總已經坐擁龐然資產，手裡的GREEN集團是萬億級別的大集團，其餘十幾家分公司也都是起碼百億級別，他以為衛總不會把這家僅幾億級別的公司放在眼裡，他也不會鬆懈失察，公司不至於有這麼多蛀蟲。

衛總越是不發落他，他越是覺得頭上那把刀懸著，不能安心。

衛格林的視線從天邊的雲落到他身上，他輕笑一聲：“你好像很心虛啊？”

副總的確心虛：“我......”

衛格林又輕飄飄地笑了一聲：“副總，在我面前不用這麼緊張。”

他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語氣悠然：“畢竟比起那群廢物，你除了眼瞎心盲外，其他地方還算有點用，不然我就讓你和他們一起滾了。”

副總深深地低著頭，不敢辯駁。

“好好將功贖罪。”衛格林的聲音涼颼颼的，“否則......你也給我滾。”

“不過，人總要承擔自己的錯誤，公司這次損失了多少，你都給我補上，至於扣你多少年薪才能補上，你自己去人事部核算。”

在衛總這位資本家眼裡，人只分為有用的，和沒用的。

副總彷彿接到了聖旨，那把鍘刀終於落了下來，他立刻低頭，九十度鞠躬：“是。”

衛格林皺了皺眉眼：“你是對我很不滿，所以想把我弄瞎嗎？”

副總依舊弓著腰低著頭，只抬起眼，連忙擺手否認：“我怎麼敢！？我對您絕對沒有不敬之心。”

“是嗎？”衛格林有些沒好氣。

副總腦子急轉，思索著著衛格林的這兩個字的意思，他也不敢問，面對上位者，揣摩弦外之音，揣摩對方沒有說出口的話，立刻滿足對方的需求，達到對方的要求，這是他們下位者該做的。

眼見衛格林的目光定在自己的頭上，目光越來越冷冽，副總這才恍然大悟，他慌張地捂住自己的地中海：“衛總，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頭髮傷害了您的眼睛，我罪該萬死！”

副總決定連夜去植髮：“我馬上就去植髮。”

“好主意，去吧。”衛格林總算滿意了。

衛格林就是這樣，他看不順眼的東西，他不是選擇移開自己的目光，而是讓他看不順眼的東西自動消失，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要為他讓步，從來如此，必須如此。

*

在副總的勒令下，所有禿頭的員工都去植髮了，費用由公司承擔，只是大家的心情都很複雜，誰家的公司年終獎福利是植髮。

池柚拿到一手八卦，摸著自己茂密的頭髮，有些慶幸，幸好她能把錢拿到手，而不是一把頭髮，總覺得自從那個奇葩的大boss空降後，這個公司調性還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不過，小道訊息說是因為這個衛總嫌棄副總的地中海，認為傷害到了他高貴的眼睛，副總才連夜去植髮，為了不傷害到衛總那高貴的眼睛，還下令讓所有員工都去植髮。

嘖嘖嘖，不愧是資本家，連這種酷刑都想得出來，植髮據說蠻疼的，還有失敗的風險。

說起來衛總他自己就是混血，有部分容易禿頭的人種基因，還長期生活在那個據說水質很差的國家，環境溼冷，雨水有害，導致大部分人都容易禿頭。

他自己不擔心擔心自己頭髮的未來，居然還早早嫌棄上別人了，沒準他這是擔憂自己不遠的將來也會成為副總那樣的地中海吧，好端端用這個酷刑折磨副總，沒準就是想起這檔傷心事了。

植髮事件後，公司上下難得過了幾天清靜日子。

又被秘書的一杯咖啡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