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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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夢直直地盯著手中的鏡子，眼底神情十分認真。

“鏡子，你……”淵夢想了想，說道：“你對我一見鍾情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見鍾情！?

“不不不，我沒有，絕對沒有！”秦旭驚恐，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真的沒有！我絕不會在沒有深入瞭解的情況下就——”

“那就好。”淵夢舉著鏡子晃了晃，“你只是個新誕生的生命。換句話說，你還只是個幼崽而已。”

“要是你有什麼奇怪的情感，也只不過是一時的錯覺。”淵夢拍了拍鏡子，“恭喜你及時醒悟。”

“及時醒悟？”秦旭無奈，“我根本沒有產生錯覺，哪裡來的及時醒悟？”

“好。”淵夢隨口敷衍道：“你是個根本沒有產生錯覺的聰明幼崽。”

才怪。

從在奎因大祭司聽到這面鏡子也不知道它為什麼能說話開始，淵夢就認定了這是面蠢鏡子。

“小精靈，你自己聽聽你這個語氣——算了。”秦旭氣笑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這幅成熟男性的面貌，到底有哪裡像個幼崽？”

話落，秦旭就看著面前漂亮的小精靈真的睜大了那雙淡金色的眼睛。

……居然還很聽話。

淵夢睜大了雙眼，把鏡子舉高了看又放低看看，正面看完後又翻到反面看看。他看得認真又仔細，倒是把被翻來覆去擺弄的秦旭搞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秦旭：“那個，是不是也沒必要……”

“鏡子。”淵夢抬起眼看向他，“你認為自己是個成熟男性？”

“不是我認為，我本來就是。”秦旭挑眉，“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下一秒，秦旭就看見淵夢眼底似乎閃過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嫌棄。

秦旭：……

秦旭：額，錯覺？

很遺憾，並不是錯覺。對於眼前這面鏡子，淵夢確實產生了幾秒鐘的嫌棄。

這不僅是面蠢鏡子，還疑似患有妄想症。

而且，都已經妄想了，居然也不把自己想象得帥氣一點，比如巨龍什麼的——幻想個‘成熟男性’，還比不上直接好好當它的月之神鏡。

唉。

真沒出息。

“很遺憾。”淵夢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就連眉眼都喪了幾分：“我並沒有在你身上發現任何男性特徵。”

沒出息的笨蛋鏡子。

“你沒有發現？這難道不是直接就能看出來——”

看著淵夢瞳孔裡映出的鏡子的倒影，秦旭心中，忽然升起某種不好的預感。

“麻煩你，漂亮的小精靈。”他的嗓音低沉了幾分，“這附近有湖泊嗎？”

*

柔軟的草地散發出陽光的香氣，白白的雲團在天空中緩慢浮動。

軟乎乎的雲團下，湖泊猶如圓月般可愛。湖畔的草地上，淵夢整隻陷在柔軟的、散發著陽光香氣的草裡，昏昏欲睡。

然而，幾米外，某面鏡子和精靈這悠閒愜意的畫風完全不同。它崩潰地倒在湖邊，背景滿是怨念的黑氣。

鏡子悲傷地趴在湖邊，不可置通道：“怎麼會這樣……”

幾分鐘前，看著淵夢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時，秦旭就預感不妙。等他們真的來到湖邊後，秦旭的心態徹底崩塌。

湖面上映出的，居然只是一面鏡子！

不是說秦旭不知道自己穿成了一面鏡子，而是……他居然只是一面單純的鏡子。

一面光禿禿的、純粹的鏡子！

“我真傻，真的。”鏡子倒地面條淚，“我以為鏡面上會出現我的形象，至少會有我的臉……”

在秦旭的想象裡，他應該像RPG遊戲裡的高階NPC般帥氣：一片漆黑中，古典而神秘的鏡子折射出冰冷的光澤。在主角團或驚恐或忌憚的注視下，冰冷的鏡面中緩緩浮現出男人稜角分明的面容——

沒有，全都沒有。

他不是“穿進”了鏡子，而是“穿成”了鏡子——鏡面里根本沒有出現他的形象，他就是這面鏡子本身！

穿越就算了，還沒穿成類人形態的種族；沒穿成類人形態的種族也罷，不過就是沒有身體，可現在……

他連張臉都沒有！

鏡子崩潰了，鏡子emo了。

鏡子倒在地上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