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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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夜色漸濃，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又下起了大雪。

嚴遇將陸以哲平放在後排座位上，看了眼他蒼白的臉色，拿紙巾將他臉上的汗水擦乾，又整了整自己鬆散的衣襟才下車。

刑墨站在原來的樹下，身上的外套有點潮溼，想來是等了有段時間，看見嚴遇下車，忙問道：“怎麼樣？沒事了吧。”

“已經睡了過去，接下來幾天還得靠他自己。”嚴遇走到刑墨面前，沉吟片刻開口道：“那道疤痕怎麼回事？”

刑墨拍了拍身上被雪濡溼的外套，從口袋裡陶出車鑰匙，：“我們本來約好一起吃飯的，現在我已經讓那家飯店將我們的飯菜送到陸以哲家裡，你要是想知道原因，跟過來一起吧。”

嚴遇看著他的背影，待在原地怔愣幾秒後，開車跟了上去。

鼎湖公寓距離這裡不遠，十來分鐘的車程，快到達的時候，陸以哲在後排座位上已經漸漸甦醒，然而身體還是很乏力，刑墨透過後視鏡看見他摸摸索索坐了起來。

“你感覺怎麼樣？”刑墨問他。

陸以哲裹著自己的外套，頭髮亂糟糟的，樣子看上去很憔悴，他搖搖頭：“好很多了，謝謝邢哥，今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真是太丟人了。”

刑墨將車駛進地下停車場，笑道：“別謝我，其實我也被你嚇了一大跳，我還沒親身經歷過omega在我面前發.情的，要不是嚴遇幫你，我也只能將你送去醫院，頂級omega和alpha在我這裡簡直就是人形天災。”

陸以哲無力的提了提嘴角，想起剛才在車裡失態的模樣，臉上不由得一臊，這時才隱隱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的青草氣息，他猛然想起來什麼：“嚴哥呢？”

“他在後面，現在就去你家。”刑墨將車停穩，一手搭在椅背上，側過頭來看他，神色有點嚴肅，：“你這次易感期來得太突然，我剛才情急之下向他透露你腺體受傷的事，剛才嚴遇在幫你做臨時標記時也發現了你的傷口，他問我怎麼回事，當年你也沒告訴我真相，你打算怎麼跟他說？”

陸以哲抬手摸著自己後脖頸，心說，原主也沒有留下之前的記憶，讓我怎麼說。

刑墨一眼不錯盯著他，見他糾結的樣子，想起前幾天陸以哲跟自己說過，自從腺體受傷後他的記憶消退不少，想不起之前很多事情，不由得嘆了口氣，想了想，給了個折中的建議：“這樣吧，我已經跟林醫生約好見面的時間，事到如今也瞞不了嚴遇了，反正他遲早得知道，你乾脆跟他坦白算了。”

說到這裡，刑墨見陸以哲低垂著眉眼，面上似有糾結，又解釋道：“他們醫院對腺體的治療都很專業，加上有嚴遇這個專業級別的研究員，以後說不定能幫你治療好腺體，不是嗎。”

陸以哲無聲點了點頭，片刻後才道：“邢哥，我不是擔心跟他坦白，你之前不是說過他這些年為這事耿耿於懷嗎，你也知道我們之前有交往過，如果我突然跟他說自己記不起以前發生的事了，也就間接否認了我們之前的關係，他會不會覺得我在耍他。”

“從醫學角度來講，腺.體受傷視情況等級，嚴重的會引發各種器官的衰竭，乃至神經受損，壽命的縮短，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他一個專業人員，比我這個外行還懂，你放心吧，他糾結不就是因為在乎嗎。”

陸以哲想了想，覺得這個解釋挺有道理，兩人遂下了車，嚴遇已經在電梯門口等著他們。

陸以哲看見他，不由得想起剛才那場慌亂的標記過程，微垂著眼睛，一臉羞赧，低聲道：“嚴哥，謝謝你。”

“不必客氣。”嚴遇雙手抱胸笑眯眯看著他，眼睛無意間瞥見他通紅的雙耳，不由得起了一層逗弄的心思：“畢竟你親口答應欠我一個人情的，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對吧。”

刑墨在他們兩人身上看來看去，打趣道：“嚴遇，你幫人家做了個臨時標記，也不虧吧，還用得著人家還你人情，是我就不得了便宜還賣乖。”

嚴遇面無表情看了眼刑墨，眼底滿是挑釁：“你一個beta怎麼跟人家標記。”

刑墨愣了一會，咀嚼出這句話的諷刺意味，擼起袖子假裝氣勢洶洶道：“你瞧不起誰呢，不就是腺體嗎，改日我去弄個矽膠假腺體，看你還得瑟什麼。”

陸以哲站在一旁悄悄抹了把臉，趕緊拉住刑墨的胳膊，安慰道：“邢哥，邢哥，別生氣，他是嫉妒你沒有易感期，不用每年忍受這種折磨才會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