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鐵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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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人跟蹤，徐靜濁在外面閒逛到太陽落山才回了燕金樓。

正是上客的時辰，燕金樓里人頭攢動，雁歸來忙得腳不沾地。

好容易等她忙定了進了後堂，徐靜濁等得已經不耐煩。

見她進來，徐靜濁立刻站起來，迫不及待道：“有間鐵鋪，瞧著可疑，掌櫃的十分警惕，我在鋪子裡看了許久，表面看起來就是不起眼的鐵鋪，不過......”

“什麼？”

“在我提到王家時，那掌櫃的明顯不自然，卻又不肯承認，我想著晚一點去後門盯著王家的小院。”

雁歸來道：“大理寺的人剛來過，他們便是想來怕是也有所顧忌，”她突然看向徐靜濁，“要不，咱們夜裡潛進去看看？”

徐靜濁未曾想到雁歸來膽大如斯：“萬一撞上他們......”

雁歸來聳聳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大不了拼死一搏，大家同歸於盡。”

徐靜濁聽她這麼說，反倒輕鬆下來，他無奈地低頭笑：“成，我便捨命陪君子，同你走一遭。”

入夜，彷彿為了替他們遮蔽行蹤，烏雲蓋住了月亮。

從前怕撞上王揚清和趙堪元，他們只能暗中盯梢，從未進過小院，如今，王揚清被鎖在燕金樓的地窖中，趙堪元怕洩露與王揚清熟識，不敢來，倒是給二人行了方便。

雁歸來用手指在堂屋的桌面上滑下一道印記，她低聲道：“桌上有層薄灰，看起來趙堪元近日都沒有來過。”

雁歸來大喇喇地四處看，徐靜濁則摸遍了每一處牆壁，地磚。

他氣喘吁吁地站起來衝雁歸來搖搖頭：“這間沒有暗道。”

雁歸來：“再去後面書房看看。”

徐靜濁又是一番摸索，可除了滿牆的書籍，依舊一無所獲。

雁歸來隨意翻看了幾本，毫無特別之處，洩氣地將書摔在案桌上。

她一屁股坐進椅子裡：“這破院子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又破又舊，什麼都沒有，難道王揚清想考科考，在這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不成？”

徐靜濁沉下心耐心地翻看，時不時出言笑話她：“你啊，燒蝦子等不得紅，俗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耐下性子來，一定有所發現。”

正說著，他翻開的書中掉下一張紙。

徐靜濁撿起來，是一張銀票，面額一百兩。

王家有錢如斯，一百兩銀票就這麼隨意夾進書中，他鼻翼動了動，湊近聞：“好香的味道。“

徐家以前雖也有香料鋪子，但是他對此並不精通。

雁歸來：“我聞聞。”

“好像.....不止一種香料的味道，帶回去給含煙試試，我記得她說過家中有位小娘是西域來的，對香料頗為熟悉。

柳含煙還沒睡，整個晚上，她都瞪著眼睛對明日的行動緊張不已。

雁歸來輕輕釦門：“含煙，睡了嗎？”

柳含煙一骨碌爬起來：“沒睡，雁姐姐有事嗎？”

雁歸來推門，將銀票交給柳含煙：“這銀票上有奇怪的香味，我聞著好像是好多香料混起來的味道，拿過來給你瞧瞧。”

柳含煙放在鼻下細細地聞，時而皺眉，時而輕咬下唇。

半晌，她移開銀票：“味道太雜，我只能分辨出其中幾種，不知道對不對。”

雁歸來鼓勵她：“無礙，你說說看。”

柳含煙略一思索：“好像有龍涎香、沉香、蘇合香、乳香，我只能辨別出這幾種，一張銀票怎麼會沾染如此多種名貴香料的香氣？”

雁歸來喃喃道：“龍涎香，沉香？都是宮裡才用得上的香料，王揚清即便富貴，也不至於把銀票放在香料裡......”

她心思一動，拍了拍柳含煙的手：“早些歇息，是不是為明日的事煩心？無事，盡力而為便可，別有負擔。”

雁歸來出了柳含煙的屋子，直接去了柴房，進去時順手拿了根細竹條。

王揚清被開啟地窖頂的聲音驚醒，沉靜地看著雁歸來敲著竹條一步步走近。

雁歸來俯下身，用竹條挑起王揚清的下巴“嘖嘖”出聲：“想不到關了這麼些天，你這張臉還是這麼俊，怪道坊間有皇商王氏貌比潘安一說。”

王揚清撇開臉，看到他這幅模樣，雁歸來反而消了氣，她捏著他的下巴強行掰回來，聲音陰沉：“你可知在你之前，這裡關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