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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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王夫人來的是王揚清的堂弟王揚澈。

他不滿地甩開衣袖率先登上馬車：“你拉我走做什麼，如今王揚清下落不明，官府通告令城內議論紛紛，已經有多家提出要退訂單，大理寺如果不給個說法，王家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

王夫人哼了聲：“王家的生意本就是王揚清一手做起來的，你以為他不在了，你能做得下去？原先我以為那南懷芝好對付才想著向大理寺討要一個說法，探探深淺，若是有個什麼，咱們也好早做打算，哪知他竟深藏不露，還有後來進來的那人，你沒瞧見他看我們倆的眼神，分明已經看出我們倆......”

她彷彿心有餘悸：“他那樣，彷彿我們再不走他就準備當眾說出咱倆的關係了。”

王揚澈不服氣地梗著脖子：“說就說，分明是王揚清對不起你在先，他在意過你的名聲嗎？新婚之夜便丟下新婦不顧，被外頭的狐狸精迷得整日不歸......”

王夫人厲聲喝止：“住口，沒證據的事休要胡說，夫君好歹有頭有臉，王家的家業也靠他一人撐著，若不是他，你能有現在的好日子？再讓我聽見這話，咱倆便斷了。”

一聽說要斷了，王揚澈慌了神，王家族人眾多，他能爬到最如今位置全靠著和王夫人的關係，這是他得罪不起的一尊大佛，得哄著，供著。

王夫人沉吟：“王揚清失蹤之事蹊蹺，若是真如坊間流言，他是殺害兩位朝廷命官的兇手倒好了，咱們及時撇清和他的關係，結束生意帶著銀錢遠走高飛，然後也能過神仙日子，可若不是，他的失蹤，我恐怕大理寺的人會懷疑是我們倆為謀財聯手害了他，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

王揚澈從來也沒想到這成，這才嚇了一跳：“懷疑我們倆？我們可什麼都沒做。”

王夫人看蠢貨般斜了他一眼：“做沒做你說了不算，官府的人說了才算。“

南懷芝派出去跟聽的人回來將二人的對話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錢行舟聳聳肩：“我果然沒看錯，這對狗男女一看就有姦情。”

南懷芝：“倒也證實了王揚清失蹤和他們倆沒關係，不過王揚澈方才說的，王揚清在外面有相好......”

秦祿自告奮勇：“頭兒，我去查。”

秦祿走了沒一會，給崔望驗屍的仵作一路小跑了來。

仵作手上用帕子包著什麼呈到南懷芝和錢行舟面前。

“兩位大人，今晨小的給崔大人複驗時，從他衣袖中掉落此物。”

南懷芝開啟帕子拿起來一看，是一塊布料。

布料呈不太規則的三邊形，其中的兩邊有整齊的針腳，還有一邊像從整塊布料上撕下來的，毛毛絮絮的不規整。

錢行舟：“看著像衣襬的一角。”

南懷芝：“可能是崔望和兇手搏鬥中撕下了他的衣角，怕被兇手發現，藏進了袖口。”

錢行舟點頭：“多半是。”

南懷芝塞進他手中：“你可認得是誰的衣裳？”

錢行舟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當我是神？我怎麼可能憑一角布料認得是誰的衣裳，別說就這麼一小塊，便是一件完完整整的衣裳在我面前，也不可能認出。”

南懷芝收回布料，面無表情：“我還以為你整日和人廝混，認識的人多，應該能看得出。”

錢行舟“嘶”了一聲：“好你個南懷芝，你損我是不是。”

南懷芝不理他，細細地摸著布料，柔軟，光滑，繡線透著光澤，針法不俗，看起來決計不是件廉價的衣裳。

“能穿此等布料做的衣裳，又有馬匹......”

“此人身份不低。”

錢行舟：“看來你說的和錢有關是沒跑了。”

南懷芝將布料收緊匣子中放好：“去驛館。”

錢行舟剛想問去驛站做什麼，猛地想起雁歸來曾說過半夜在後巷聽見有人說西域話，又瞟了南懷芝一眼，壞笑了聲。

“好好地看著我笑做什麼？”南懷芝侷促地摸了一把臉。

錢行舟嘴角一咧：“沒事，覺得吧，這次回來咱們南少卿變得更加俊美了——走吧。“

禮部為西域使臣安排了下榻的驛館，在京城最熱鬧的雙龍大街上。

這裡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鋪子不休人不散，各類吃食、玩意、成衣鋪，胭脂鋪甚至到了晚間還有雜耍。

在這別說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