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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開口,那人卻搶先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那人語氣懇切,眸中卻是淡然。沈瓷咬了咬口中細牙,呼吸都變得緊促起來,仍死死盯著他看。
眾目睽睽下,其中不乏對沈瓷不滿之人,瞧著她不肯原諒,陰陽怪氣地幫腔道:“姑娘自己出腳絆倒了別人,還好意思找茬。”
此言一出,又有一人擁護道:“對,我也看見了,她是故意伸出腳的,卻沒想到把色料灑在了自己的瓷胎上。”
沈瓷沒想到被倒打一耙,可奈何對方人多,又是言之鑿鑿,簡直百口莫辯。
就在對方步步緊逼不肯放鬆之時,周圍突然靜了下來。轉過頭去看,正看見首席御器師徐尚緩步走來。這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先生,卻自有一股鎮定的氣場,腳步一頓,眾人便不敢再開口。
“吵什麼吵。”徐尚先生泰然自若,一個斜睨掃過去,慢慢道:“當這裡什麼地方?啊?”
靜了片刻,沈瓷後座的那男人嘀咕道:“這位姑娘故意伸出腳來絆我……”
徐尚先生面色未變,轉過頭看他:“你端著色料走,都不看路嗎?看你也沒傷著,還多嘴什麼,還不快抓緊畫著。”
那人聞言,不敢再反駁,趕忙回到了位置。他倒是沒事了,可沈瓷望著梅瓶上那一大片無法去除的色料,茫然不知所措。眼見著徐尚先生就要離開,連忙攔住他道:“先生,我的梅瓶被染上了一大片色料。您能不能寬限我多一點時間,讓我重新拉一次坯?”
“拉坯環節已經結束,現在你是在畫瓷。”徐尚先生眼都不眨,復又提起腳步,只扔下一句話:“自己想辦法。”
徐尚先生飄然而去,後座亦響起幾聲得意的竊笑,心道小姑娘不過如此,不知分寸,還敢跟男人爭奪位置。
沈瓷毫無他法,只得定了定心,左右轉動著梅瓶,思索解救之法。色料沾染的面積太大,不可能將這一團渾濁的汙漬再演化為恰當的圖案。更何況,青花本就是講究淡雅意境的瓷器,若是強行改圖,只怕效果也不佳。
若是會入窯燒製,沈瓷倒是有個辦法。因為青花是釉下彩,燒製出來以後,沈瓷還可在上釉後塗上彩料,將釉上彩再放入窯中低溫燒造,只要圖案適當,或許還可覆蓋青花色料留下的痕跡。
可是,因為這不過是一次學徒的選拔,並不會入窯燒製。就算燒窯,還牽扯到瓷器擺放的位置以及窯內的溫度,不可能達到公平。
沈瓷的身體不禁癱軟,慢慢坐下,撫了撫額頭,眼看著努力將要付之一炬。她嘆了口氣,盯著那團汙濁的色料,恨不得把瓷胎的表層刮下來,可是這瓷泥的韌性還不足,原本就薄的梅瓶若再削下一塊,很容易在燒窯過程中破裂,失敗機率極大。
等等……在燒窯過程中破裂?
沈瓷一個機靈,腦中豁然開朗,既然此次評比不入窯,那麼破裂不破裂,已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
她嗖地一下站起身,在屋子前方的工具箱裡拿出一把小刀,以旋削手法,將那一片青花汙漬連帶著周圍的一片颳去,留下一塊長方形的凹陷。
沈瓷將削完的長方形再修繕了一番,確保其工整,這才重新執起筆,細細繪製。
凹陷的長方形被繪成了雕花的窗,窗內,是空插珠花懶畫眉的曉妝女,一頭青絲垂下,對鏡自憐;而窗外,梅仍是梅,竹仍是竹,只是那禽鳥縮小了比例,成了窗沿下仰頭窺視的一隅,更添幾分靈氣。
化汙漬為神奇,且在短時間內重新做出適合瓷器的構圖,不單是有“畫技”,畫中還帶著精妙的“瓷味”。
沈瓷繪完時,大部分御器師都已完成製作,她連忙上好釉,將釉料塗抹均勻,最後一個完成了全部工序。
高階御器師們依次走過,檢審著候選人面前的瓷器,其中一位高階御器師盯著沈瓷的成品看了許久,確實覺得精妙,可念在她是女子,又有些猶豫。
就在這個猶豫的當口,又有人嘀嘀咕咕搗亂來了。
“她這件瓷器,看著不錯,但出窯的效果多半不好。這次用於比試的瓷泥缺乏韌性,看她削去那一塊的薄度,十有八成都有破裂。”
那原本猶豫的高階御器師聽了,想想也是如此,不僅要好看,還得燒製成功才行,便從沈瓷面前訕訕走過了。
一圈下來,諸位高階御器師都已在心中盤算好了人選,皆是男性,但沒有一個人率先提出,都等著首席御器師徐尚先生髮話。
徐尚是最後壓軸的檢審人,他繞了一圈,將目光定在了沈瓷的梅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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