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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個幾把。
我有點兒惱怒,說昨天夜裡殺人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說坐下來談一談,現在是幹嘛呢?
徐淡定在電話那頭苦笑,說我知道是對方理虧,但現在孫老已經託人找到了我這邊來,不想幹嘛,就是想跟老鬼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和解,問我們這邊要什麼條件才能夠停下來——我的意思呢,多少還是得給點兒面子,畢竟昨天會議剛剛開了,先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再說,好麼?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得去問一問聞銘。
徐淡定說好,我等你回覆。
聽他這語氣,我感覺到徐淡定這兒的壓力也挺大的,畢竟剛剛召開的那一場高階別會議,已經為今後的工作定下了基調,那就是穩定。
穩定壓倒一切,而現如今老鬼和我們又在這兒搞事,如果真的搞大了,說不定我們就會被當做出頭鳥兒,給槍打了去。
而這樣的話,當前的一片大好局面,就真的又給我們玩砸了。
但如果我們退讓了,牛娟的仇怎麼辦?
不報了?
我心中糾結,不過還是沒有擅自做決定,而是找到了聞銘這邊來。
我進了審訊室裡,發現原本白白淨淨的信少爺已經給扒得精光,然後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碎傷口,就好像給梳子劃拉過一遍似的,血淋淋,看起來就十分得勁兒。
而此時此刻的信少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威風,口吐血沫,難過地說道:“你們要我說的,我都說了,絕對沒有假,求你了,別打了……”
他哭得稀里嘩啦,而聞銘則坐在不遠處的一椅子上,眯著眼睛,不說話。
他的手下吳格非回過頭來,瞧見聞銘不說話,沒有任何猶豫,抓起一根鞭子,沾了點兒鹽水,然後在半空中一抖落,發出一聲炸響來,又朝著信少爺劈頭蓋臉打了過去。
啊……
淒厲的慘叫聲充斥在了房間裡面,得虧這兒是地下室,而且還弄了隔音牆,要不然能傳幾里地去。
我走過來,朝聞銘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問道:“沒交代?”
聞銘抬起頭來,嚴肅而僵硬的臉部肌肉鬆動了一點兒,眉頭微微一動,然後說道:“沒,交代了,一進來,還沒有動刑就全部撂了,是個軟蛋兒——不過就因為他什麼都說了,太仔細了,讓我釋懷不了,沒事兒讓他吃點苦頭,也好知道,趟江湖不是過家家,沒有後悔藥這事兒……”
他說得平靜,語氣緩慢,彷彿在說些家長裡短的小事兒。
不過我卻能夠感受到濃烈的殺氣。
突然間,我感覺面前的聞銘是那般的陌生,與我小時候以及後面讀書時認識的聞銘,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或許,這個時候,應該叫他老鬼才對。
我已經不再是往日的我,而聞銘,也不再是往日的他。
我們都長大了,已經變得都不相同。
心中感慨著,我還是把徐淡定剛才的來電跟聞銘說了一遍,他聽完之後,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一聲鞭炮般的“啪”之後,鞭撻聲停了下來,吳格非對這邊說道:“鬼爺,這傢伙疼昏過去了,要不要把他弄醒了再打?”
老鬼伸出手來,遙遙一揮,說不用。
吳格非瞧見老鬼跟我有事兒要談,朝著這邊微微一鞠躬,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臨走的時候,他還恭敬地將門給關上,完全看不出剛才行刑的兇狠。
門關上,老鬼抬起頭來,對我說道:“你覺得徐淡定這人怎麼樣?”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跟他說道:“我跟他算不得很熟悉,只是感覺他的立場比較堅定,能夠懂得為大家著想,按理說會傳話,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老鬼有點兒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說阿言,你覺得我如果不依不饒的話,會不會很讓大家為難啊?
我說怎麼會,有錯的是對方,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老鬼苦笑,說話不是這麼講,像這種事情,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真正鬧到公堂上去,誰也扯不清;現如今的局勢,是很多人用性命爭取來的,如果我這般一意孤行下去,很有可能會引來許多的風波,也會給徐淡定他們帶來麻煩……
他說得很痛苦,而我則能夠感受得到他身上強大的壓力。
但我也能夠感受到徐淡定那邊承受的壓力。
這件事情,很讓人為難。
按理說,像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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