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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局長在電話那頭給我描述著張大器的病症,而我則時不時地哼哼哈哈一聲,表示我並沒有掛掉電話。

一直等到他說完了話,我方才說道:“嗯,馬局長,還有什麼事情麼?”

電話那頭的馬局長愣了一下,這才說道:“陸言,現在的問題是,張大器現在一口咬定他出現的這些病症,都是因為你昨天夜裡對他進行的毆打所致,現在正滿世界鬧騰呢,我這邊的壓力也挺大的……”

我表現得十分淡然,說無妨,我們現在是個法制社會,凡事講究的都是證據,我昨天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不至於出現你剛才所說的那些症狀。

馬局長說那他們硬要說是你弄的,那又怎麼樣呢?

我顯得很無謂,說讓他們出示相關的醫院證明,從專業角度上來說,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馬局長說他們如果真的弄出醫院的驗傷證明了,你又能怎樣?

我聳了聳肩膀,說張大器和他背後的人若是能夠單手遮天,那我陸言也算是栽了,該判刑判刑,該坐牢坐牢,該殺頭殺頭,我絕對沒有半句怨言。

馬局長說陸言,我明白你的意思,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

我說請講。

馬局長說如果張大器執意追究下去,是不是過幾天之後,他就死於非命了?

我說我哪裡知道呢,也說不定吧,像他這樣暴躁、不拿嫌疑人當人的警察,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的;遲死早死,都差不多,所以說生死看淡,把心態給調整妥當了,這才是最好。

兩人繞著圈子說話,那馬局長終於受不住了,說行了,陸言,我就想問一下你,張大器是不是中蠱了?

我遲疑了一下,說從專業的角度上來說,我覺得很有可能。

馬局長說那你覺得到底是誰給他下的蠱?

我說這個呢,很難講,畢竟像張大器這樣的脾氣,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他自己把眼睛朝著天上看,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裡恨著他……

馬局長直接打斷了,然後說那是不是你呢?

我說我昨天晚上在派出所待著的時候,有那麼多人作證呢,而回來之後,我也根本沒有接觸過他,你可別冤枉我。

他說那你今天去了哪兒?

我說我去掃墓了,一不小心掉到了溪水裡,電話浸溼,壞了沒用。

馬局長說那我換一個問話方式——陸言,倘若是張大器中了蠱毒,你有沒有辦法幫他解開?

我說這個啊,應該沒有問題吧,只要不是太複雜的蠱毒,我都可以的。

馬局長說那我求你幫個忙,過來給他瞧一眼,行不行?

我撓著耳朵,說不行。

馬局長問為什麼?

我說對不起,我這個人的脾氣比較古怪,那就是我不喜歡的人,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也別指望我能夠伸出援手來救他——當然,馬局我這話不是針對你啊,你別多想。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許久,他緩緩地說道:“陸言,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就沒有再虛偽地掩藏了,說馬局,你這句話說得很好,那我問你一句話,昨天那事情,到底是張大器錯了,還是我錯了?

馬局長說肯定是張大器的錯,他不該打你,然後一再地羞辱你,可是你也知道,他就是那個臭脾氣,改不了的……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馬局,你們能夠容忍得了張大器,那是因為看在他父親的面子,而我卻不用;我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媽,也根本不認識他爹到底是誰,所以沒有必要慣著他;我這人呢,就認一個死理,那就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可昨天的事情是,張大器做錯了,道歉的人卻是我,這一點,你不覺得有些諷刺麼?

馬局長那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方才緩緩說道:“陸言,你可比你堂哥陸左要有手段多了。”

我很平靜,說馬局,陸左是陸左,我是我,他能夠以德報怨,天下為公,那是他的度量,但我不同;在我看來,像張大器這樣的人,倘若不吃一個教訓的話,我很擔心下一個受害人,會否還有如我一般的硬骨頭和勇氣——懲惡就是揚善,這是我個人的小小意見,與馬局共勉。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方才對我說道:“也許你是對的,陸言,你給我點時間,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我點頭,說好,不過馬局我可能三天之後,就要離開老家,去別的地方了。

掛掉了電話之後,母親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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