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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聽到馬局長的話語,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從他先前的表現,和跟我說的這些話語來看,我感覺到他的真誠,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想讓這件事情趕緊過去,免得我一直給羈押在這裡,平添許多麻煩。
他既然認識陸左,就應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一旦不受控,得有多麻煩。
他是人民警察,肩負著一方的繁榮穩定,最不願意的,就是出現這樣的事情,所以想著趕緊把它給解決掉。
我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對他說道:“我能打個電話報平安麼?”
瞧見他有些詫異,我趕緊解釋一句,說我怕家裡著急。
他連忙拿出了手機,說應該的,應該的。
我接過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一直過了好久,那邊才接通,是我父親,當聽到我說話的時候,他在那邊一哆嗦,慌忙問我怎麼樣了,我告訴他,說這都是個誤會,事情已經講清楚了,回頭我就能夠回家,讓他們別擔心。
我父親激動得不行,語無倫次地說:“說清楚了就好,說清楚了就好……”
我問我母親在哪兒呢,我父親說出去求人了,村頭老張家的二小子不是在派出所上班麼,她過去送禮,想讓幫著說說話……
父親的一句話,說得我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母親會有一天為了我的事情,豁下老臉去求人,他們老老實實一輩子,就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而且一派出所的小民警,在這件事情上也根本插不上任何話。
然而這也許就是他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吧?
即便是沒有用,也只能說是竭盡全力了……
我告訴電話那頭的父親,說讓他們別瞎折騰了,我在這兒挺好的,人警察同志都跟我道歉了,一會兒我就回家了,別擔心,讓媽趕緊回家來,今天村子裡面亂,別到處亂走了……
交代完這些,我掛了電話,感覺眼窩子有些溼潤,擦了擦,旁邊的馬局長聽了個大概,略有些尷尬地說道:“唉,陸言,你看這事兒?”
我說馬局,你費心了,你跟那張大器講一下,我同意當面道歉;如果可以的話,道完歉,我想立刻回家。
馬局長搖頭苦笑,說該道歉的是我,是我們的工作疏忽。
兩人聊了幾句,馬局長離開,過了一會兒,之前跟我送夜宵的那警察把門開啟,然後對我說道:“陸言,出來吧,張大器過來了。”
我跟著那人出來,剛剛來到走廊口,就聽到那張大器故意拿捏的聲音:“馬局啊,你不是說這案子不要我參與了麼,我還準備在衛生院養傷呢……道歉?他不是很囂張嗎,幹嘛道歉啊,雖說這件案子跟他沒有關係,不過一個膽敢在審訊室裡面公然襲警,並且毆打嫌疑人的傢伙,背後肯定有事情,我覺得……”
我跟著那警察走到了院子裡來,馬局長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件事情呢,其實都是誤會,咱們雙方都有些不對的地方,陸言這邊呢,也同意道歉了,你就別抓著不放了。”
是麼?
張大器斜眼來看我,說怎麼著,心虛了?
我想起在家裡求人的母親和忐忑不安的父親,臉上顯得十分平靜,手伸過去,說張同志,是我太急躁了,對不起了。
張大器將我的手給拍開,說什麼叫做太急躁了,你剛才的樣子,分明就是一亡命徒,哪裡學來的本事?
他的手與我相觸,我眉頭低垂,心中安定了,平靜地說都是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實在沒什麼可以說的,陸言行的正坐得直,如果張同志有什麼懷疑的話,歡迎對我進行監督,不過現在家中還有父母等候,就不再這裡就留了。
張大器冷笑,說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徒手脫手銬,很有本事啊你?
我抬起頭來,盯著他,說張同志,誰人沒有父母?
他被我盯得心慌,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說你想幹嘛啊,還想要襲警麼?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只是想說,這世間誰都有求人的時候,說不定哪天你就求到我這兒來了,所以做人呢,多少也得留一些餘地,不要把事情給弄死了,你覺得呢?
張大器冷言冷語道:“你放心,你一農村家庭出身的無業遊民,我還求不到你的門上去……”
旁邊的馬局長終於說話了,說行了,陸言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張大器瞧了馬局長一眼,說得,馬局,我今天也就是看你一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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