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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只有雨聲,彷彿世界只剩一片沉默。
雨越下越大了,希爾維亞長長地吐了口氣,收起傘,把它晾在門邊,推開了畫館的門。與其說它是一個畫館,不如說是一個陳列室,擺滿了她的失敗品。
最開始,畫館的生意好過一陣,她作的肖像畫和風景畫還算歡迎,但她都不滿意。後來她開始嘗試別的風格,漸漸地,顧客變少了,偶爾有人進來參觀,不一會就會皺著眉離開。
他們不喜歡。
突然有人叩響了她的店門。
“您好,需要看點什麼——”希爾維亞禮節性的問候停在了她看清來人的那一刻。
“哎呀這該死的天氣,差點淋溼了我的新帽子。”進門的“顧客”不滿地抱怨著麻煩的天氣,繁複精細的禮裙幾乎擠滿了玄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參加舞會。
“萊登的路可太難走了,竟然錯把這麼一位貴客帶勁了我這鵪鶉的舊窩裡。你說是不是,維拉女士?”
女士不以為意,她摘下頭上華麗誇張的羽帽,抖了抖並不存在的水珠:“我可憐的妹妹呀,住了四年破鳥窩,也沒擠乾淨你腦子裡淋的雨。”
“路能修,可腦子壞了,怎麼修呢?”維拉女士端直著腰背,像一隻矜貴的孔雀,傲慢地巡視了一下畫館的陳設,然後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眼睛。
這位衣著華美的女士原本姓加利斯,五年前嫁到當地頗有背景的家族裡,越上枝頭變鳳凰,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女兒。
“有事嗎?”希爾維亞懶得聽她炫耀自己幸福的婚後生活,也不想把她的冷嘲熱諷放進耳朵裡,她用手把著門上的扶手,儼然一副送客的姿態。
“哎呀,你的姐姐大老遠來看你,一杯熱茶都不請,學校教的禮儀都被你泡進顏料裡啦。”維拉女士直接忽視了她語氣裡的不耐煩,挑三揀四地在牆上打量了一下那些畫:“別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快回家跟父親認個錯,把這個店關了,老老實實去參加舞會。我上個禮拜在艾利普太太的生日會上認識了夏洛特太太,她家有個遠房侄子一直未婚,年齡是大了點,但你也不小了,要抓住機會。”
“還有事嗎?”希爾維亞面無表情地等她說完,拿起門口僕人手裡的傘,撐開遞到他們手中,伸手在維拉女士背後推了一把:“沒事的話早些回,雨天路滑,祝您別再找錯路。”不顧那位女士氣急敗壞的呼喊,乾脆地關上了畫館的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大女兒太過出色,所以天平上的另一端就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從某種層面上,加利斯夫婦養出了兩種女兒典範,也算一種圓滿,這令人人頭疼的圓滿。
小時候,希爾維亞在鎮上老畫家吉本拉特那裡看到一幅天竺葵的油畫,久久挪不開腳,她哭著吵著讓父親買回來,被罰了禁閉一天。
老畫家的畫不貴,但在父親眼裡就是一張花裡胡哨的廢紙,不值得購買。
後來希爾維亞悄悄去找老畫家學畫畫,把拮据的零花錢攢下來買紙和顏料,在畫館裡一呆就是一個下午,對著一盆花、一隻貓或一個角落,日復一日地練習。
作畫的時間讓她忘我,線上條和每一厘畫紙間感受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屬於她筆下的世界。
第一次開始嘗試用油彩作畫時,畫館裡走進來一個少年,少年看到了她的畫板,露出遲疑的神色:“這是我母親扔進垃圾箱的蘋果派嗎?”
這個人她認識,費爾南德斯家的小公子,校長公開表揚的數學天才,據說每逢情人節,巧克力會從他的課桌裡堆到桌面上,足夠整個足球隊吃兩天。
她氣鼓鼓地看著他,一句話能同時重傷兩位女士的心靈,這位男士將來一定非凡無比。
少年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冒犯的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彈弓,走向老畫家:“吉本叔叔,能再幫忙削兩個彈弓嗎,弗拉斯和布拉德尼克都吵著要,太煩了。”
小費爾南德斯名叫里亞爾,曾經帶著自己的小跟班們護送過吉本拉特去醫院,看老畫家無兒無女,也時常來探望他。一來二去,跟希爾維亞也熟了起來,於是變成了她的第三個模特。
第一個模特是吉本拉特,第二個是他養的貓。
5、失敗的告白
西邊的戰火又開始了,小鎮日漸動盪,加利斯夫婦察覺了小女兒的異常,以安全為由,把要求她回家的時間提前了許多,同時每天晚餐的時候當著她的面問姐姐的繡工和禮儀課進展,並非常不吝嗇地大加讚賞。希爾維亞靜靜地看著,心想這真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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