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夜光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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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孵化後45小時16分鐘】

“大仙，你知道蟲化網路？！”林佑瞪大眼睛。

她一直都以為，除了蟲族自身以外，只有她知道“蟲化網路”的存在。

大仙移動椅子，挪到旁邊一個水吧處，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水。

“沒事，我不渴。”林佑擺擺手。

“每隻蟲族生物都有自己專屬的蟲化網路，”大仙喝了口水，轉身操作著電子儀器，“你不也是嗎？”

“林佑，他說的沒錯，所有蟲族都知道。”咕姆在腦中回應。

林佑皺了下眉：“但他不是蟲族。”

雖然是在腦中的對話，但大仙似乎聽得清楚。

他的視線在操作面板和顯示螢幕之間來回移動，嘴裡唸叨了句：“除了蟲族本身之外，知道的人確實不算多。”

“那您……？”

“我因為機緣巧合對它有所瞭解。”大仙又喝了水，將那個造型古樸的杯子置於辦公桌上，微微調整了位置和角度，讓杯把剛好和辦公桌邊緣平行。

林佑沒有繼續追問“是什麼機緣巧合”，或許那是對方不願提及的秘密。

現在更迫切要了解的是另一件事：“大仙，你剛才說我是人類、是蟲族，全靠【蟲化網路】——這有什麼說法嗎？”

“你可以將【蟲化網路】看成一個特殊的生物系統。”大仙一邊回答，一邊按下了操作投影。

螢幕上立刻跳出像是文獻的東西，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神族符號。

他繼續說：“實際上，宇宙間沒有相同的兩個【蟲化網路】……就像是物種的DNA密碼，不同的個體間各不相同……”

在這過程中，螢幕上的文獻跳動了一下，迅速轉譯成大哈茲的通用語言。

看標題是一篇名為《探究蟲族進化能力，對生物密碼的另一種解答》的科研報告論文。

林佑迅速掃了下文獻內容，裡面有大量專業用語以及神族詞彙，需要結合批註才能真正讀明白。

幸好大仙進行簡要概述：“有研究表明，蟲族保留著最原始的生物進化衝動，所以它們的【蟲化網路】會依照本能所需的方向進化，這也造就了蟲群間不同個體的差異……”

見林佑露出為難的神色，大仙挪開椅子站起來。

他抬手解釋道：“例如一隻異蟲在蟲群裡負責挖洞，它的生物本能會告訴它挖洞挖得越好，就越能實現自身價值。那麼當該異蟲獲得進化點數時，它的【蟲化網路】就將提供更強大的挖洞能力——例如讓它長出堅硬的刨土牙齒，或者分泌鬆軟土質的黏液等等。”

“會朝自己需要的方向進化……？”林佑試著給出自己的結論。

大仙不置可否，換了個說法：“通俗來說，你越深入【蟲化網路】，你會越像一隻真正的異蟲。”

！！！

越進化，就會越像一隻蟲子？

林佑這才明白了為什麼“是人、是蟲全靠【蟲化網路】”！

“是……是這樣嗎？咕姆。”她質問腦中的大蟲後。

“林佑，你是我的孩子。”咕姆自豪地回應：“林佑將透過不斷進化，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更適應世界的生存！”

林佑睜大雙眼：“更像只蟲子？”

“林佑，你已經是蟲族的一員……”

“還不完全是。”大仙出言打斷了林佑腦中咕姆的訴說。

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與她四目相對。

有那麼一瞬間，林佑似乎從那雙薩迦神族的眸子裡，讀出這位博學的異族想說的話“你可以不進化，不變成蟲族。”

“不……”林佑後退了一步：“我……我必須進化，我的生命快要終結了……我還不能就這麼死去……”

還要洗刷自己的冤屈，還要對背叛者復仇，還要奪回執政權！

大仙第一次露出了像是笑容的表情，但那明明是一種夾帶著複雜情緒的苦笑：“所以這就是蟲族的宿命吧。”

“或者可以看成詛咒……”林佑低聲自語。

她無意識轉動著戒指，實驗室內的氣味嗆進她的鼻腔裡，那冰冷而蒼白的燈光像一塊明晃晃的水晶，映襯出數個蟲化身影。

“嘿！大仙！”

門口傳來一聲呼喚，那個跟在大副身旁瘦瘦的星盜推門而入，衝這邊招招手：“富婆喬，大副說的沒錯，你果然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