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窩心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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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不出。

她剛回到自己院子裡，心就砰砰的亂跳起來，身邊的丫頭對她道：“姨娘，老嬤嬤來了……”

她也早早的看到了，一時間又是驚慌失措。

進了屋，摒退了下人，老嬤嬤才冷笑道：“春桃姨娘怕是現在得寵，捨不得這潑天富貴了吧？！”

春桃臉色一白，道：“嬤嬤，春桃萬萬不敢，雖然不才，但卻萬萬不似那等忘恩負義之輩，嬤嬤請放心，只是，金蓮之事，實不是意料之中，出了這等意外，現在沒有時機下手，不是我拖，請嬤嬤與老太太說一說，實是艱難……”

老嬤嬤打量了她好幾眼，才笑著道：“說的也是，這金蓮，怎麼能說失寵就失寵了呢，你可知是怎麼回事？！”

春桃哪敢多言，只道：“並不知，這件事只有她與老爺知道，我雖日日在她身邊陪伴，她還未與我說此事……”

“原是這樣……”老嬤嬤沉吟道：“這件事不能再等。”

“到了此時也只能等金蓮好了，如今她失寵，只要哄她誕下臉，去求金蘭院中那一位，只要這樣就有機會……”春桃低聲道：“況且她自恨蘭夫人入骨的，因為嫉妒……”

“女人心，果然動了情就很可怕呀，罷了，等得，到時且誘她一誘，不怕她不上鉤……”老嬤嬤道。

春桃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你可服侍老爺辛苦了……”老嬤嬤道：“老爺還讓你喝避子湯嗎！？”

春桃一怔，點了點頭。

“現在太太不管了，我原以為，你還能懷上呢……”老嬤嬤道：“沒想到，老爺竟管起來了……”

老嬤嬤似是放了心，這才走了。

春桃坐在原地，心頭髮冷。是怕她懷上了，捨不得這富貴，不肯為太太辦事了嗎？！

春桃臉色刷的白了，低喃道：“我算什麼呢？！”

原來老爺都不肯讓她誕下子嗣，她也曾恨過太太，到現在卻不知該恨誰。

那避子湯喝久了，是極傷身的，哪怕等日後停了，也不一定能懷得上了。春桃苦笑一聲，暗忖，她只怕也等不到那時候，就已沒命。

過了幾日，金蓮終於肯與她說話了，她微微的喘著氣，捂著胸口，道：“……老爺好狠的心，這窩心腳，可真疼到心裡去了……”

“還有那光著跪在外面冷著的時候，以及這二十巴掌，可真疼啊……”金蓮哭道：“春桃姐姐，我好恨吶，我好恨夫人，都是因為她，都是她……老爺才對我這麼狠，我疼，好疼……”

春桃忙安慰她道：“別疼了，好了就不疼了，你看你臉上的傷也好了，胸口的印子也褪去了，以後還是能服侍老爺的……”

“我已被他厭了，他還能要我嗎？以後在這後院，我就自生自滅，你瞧瞧這幾日，多少人都已踩我如泥，若不是姐姐護著，我只怕是死在這兒了……”金蓮嗚嗚的哭起來道：“都是我不好，姐姐，以前太囂張跋扈，竟將這些下人全得罪了，現在才嚐到苦處，這果然是現世報啊，嗚嗚……可是我最傷心的，是老爺給我喝的是避子湯啊，我以為是補藥，老爺他，好狠的心，他的心裡根本沒我，只有夫人……”

春桃一陣黯然道：“我們這些人哪裡能得老爺的心，別妄想了……”

金蓮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吃驚的看著她道：“難道姐姐你也……”

春桃淚如雨下，道：“已經吃了好些日子了，這湯是極傷身的，以後即使停了，也不能生了，在這後院中，以後我們沒有子女，就是無根的浮萍……任人宰割……”

金蓮煞白了臉，已是僵了。

“你別難過，以後你我一起扶持，總能活下去，哪怕在夾縫中生存也行啊……”春桃道。

“不，不，我要活的有尊嚴，有骨氣，這樣的日子我不要……”金蓮道。

她心高氣傲，哪裡忍得這樣的日子，一時間更是深恨不已。

“那為什麼蘭夫人，會有孩子，她當時進府中時，也不過是個妾……”金蓮道。

“她怎麼能與我們相同，老爺深愛她……”春桃道。

金蓮瞪大眼睛，道：“不，不可能……”

“妹妹別認不清現實，妹妹可知蘭夫人進府之時的盛況，哪怕是現在，也是盛寵，長久不衰，無論老爺迷上哪個新鮮的丫頭，到最後，總是要回到夫人身邊去的。這才是現實……”春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