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垃圾外賣員，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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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您喜歡我們店優秀的披薩，請問您上次點單肯肯披薩店的外賣是什麼時候？”竇理宛若專業採訪員。

而這話一出，顧客突然躁動起來，怒氣十足面目猙獰：“垃圾！披薩店……垃圾！劣質的、披薩……劣質、難吃！”

竇理被尖銳的咆哮刺得耳膜生疼，低SAN下眼前顧客的殘影彷彿更眼花繚亂，她定了定神，繼續套話：“親愛的顧客，我們肯肯披薩店向來只製作優秀的披薩，請問是否是外賣員給您帶來不悅的體驗？”

“外賣員……劣質。”顧客似是想起什麼嫌惡的東西，噁心巴拉地張嘴嘔吐狀，但隨後突然看向竇理，“你……”

它眼睛也彎成月牙狀，與嘴角一般無比失衡的比例貼在人類模樣的面部，詭異地嘻嘻笑著將頭探出門外。

“好香……優秀、配料……”

竇理迅速後退一步，將眼前怪物盡納眼底。她手中斧炳微抬，努力思索尋找該從何處下手。

然而隨著眼前怪物顧客探出身，原本被完全遮擋的屋內露出一絲縫隙，一張比起前面怪物瘦小無比的臉，詭異陰沉地躲藏在後。

屋外的光芒也滲透進室內，瘦小黑影的眼睛微轉，透過一旁的窗看向一處角落。不過一頓，那陰沉的面容驟然變化，如同其他顧客一般，嘴角惡意撕裂成血盆大口——

“肯肯披薩店外賣員，我們的披薩呢？”

糟。

被戳穿的瞬間，竇理便拔腿就跑，坐上藏在角落的小電驢啟動飛馳一氣呵成！

身後二號的怪物顧客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追殺而來，瘦小黑影更是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小巷之中，突兀消失又突兀從一側出現，血盆大口狠狠朝竇理脖頸方向撕咬！

竇理腎上腺素飆升，在耳畔呼來詭異的微風時便猛擺車頭，近乎是千鈞一髮躲開那滿口利齒。

“小電驢，你撐著點！”

嗶嗶——！

一味地躲避遲早耗盡派送時間，按照透露的資訊，一旦沒按時完成訂單必定迴天乏力。小電驢自主導航，帶著人穿過一條狹窄的暗巷，那高大黑影被堵塞卡頓略微減慢速度，而瘦小黑影則宛若狡黠的貓一般，攀附兩側牆壁靈敏跳躍，自上而下飛撲而來！

竇理鬆開車把，握緊斧頭轉過身。

暗巷前方光芒熹微，坑坑絆絆的道路無比顛簸，她用腳卡住車的邊緣，穩住震顫搖晃的身體。氣沉丹田，腰部蓄力，在黑影從天而降的瞬間斧頭橫劈而過！

鋒銳的斧刃似是切割到什麼柔軟的觸感，竇理毫不費力就將黑影逼退。瘦小黑影慘叫一聲滾落在地，橫貫腰腹的裂口汩汩湧出黑色液體。還未等竇理看清，刺眼的光芒瞬間籠罩住她，黑暗交替下瞳孔不自覺收縮，難以看清暗處的景象。

——小電驢抄了地圖都未顯示的近道，駛入開闊順達的主路。

“幹得好，謝謝。”

竇理誇讚，這樣就不怕被從側面襲擊了，身後的怪物顧客雖然還在追殺，但只用擔心不被追上。

她終於騰出手，開啟小電驢尾部的保溫外賣箱，從裡面拿出熱氣騰騰的披薩盒。

時間表依舊在一分一秒冷漠減少，還剩最後五分鐘的時間，也不知道魏蘇毅那邊還撐不撐得住。

竇理開啟盒子，裡面放著的披薩從外觀到香味，與正常認知中的普通披薩近乎一模一樣，唯獨缺少最重要的‘靈魂’。

芝士。

優秀的配料。

以及最初倒黴被拉進來時，那張身著黑色制服外賣員手捧披薩的‘食用手冊’海報。

怪物喜歡晉級，在這個世界評分的高低似乎決定一切。

——直接殺死怪物預設滿分好評。

所有線索耦合相連，竇理沉下眼，用斧刃劃開自己的手掌，將淋漓鮮血灌注披薩之中。

鮮紅粘膩的液體注入披薩的一瞬，竇理先是感到心臟被莫名的力量狠狠抓住，但那股瀕死的異樣感很快便消失，反而大腦一痛，眼前重影的世界越發繚亂噁心。竇理強撐著睜開眼觀測披薩的變化，果不其然流入的血液肉眼所見變為黃色焦香的芝士，隨著注入增多而逐漸覆蓋整張披薩。

“怪物殺死人類……也會預設滿分好評、從而晉級。”竇理慘白的臉上掛起一抹奇異的笑容，“披薩店售賣的是評分，沒有人類供給生命，自然都是劣質的披薩。”

她身上黃色外賣衣悄然彌散開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