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舊哥譚(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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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

方成仰天怒吼。

無窮絲線拉扯、綁固、牽限著方成的身軀，但在身、心、魂所有的一切，盡皆發出怒吼之時。

“嘭！”

“砰砰！”

絲線在斷裂！

世界在崩塌！

整個漆黑星空，彷彿一道暗色鏡面。

“嘁哩喀喳。”

“嘣嗤咔咔。”

星空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原本無邊無際的空間，在此時此刻此景此地，似乎褪變為一面鏡子。

而現在——

鏡面在破碎。

“呼。”

方成喘息著氣，憤怒吞噬心靈。

他的身，在顫抖。

他的心，在跳動。

他的魂，在膨脹。

人生最痛苦之事，莫過於親眼見到這一幕幕裂人心扉、碎人心魄的場景。

“嘭！”

星空徹底破裂，方成又是一頭鑽入了無盡深淵中。

漆黑絕望深淵之中，九道亂流宛如九頭莽龍，瘋狂劇烈亂躥，架構成了這一道無盡深淵。

“啪嚓！”

第一道亂流崩碎開來。

第二道亂流轟撞而來。

“嘭！”

方成眼角一抖，還沒來得及細看，進入到了另外一個場景之中。

藍星、極北都城上空。

方成呆呆地佇立著。

下方，是一個白髮老者，他手凝仙芒，抓著一個花容失色、目眩欲泣的人兒。

是麗娜！

藍星南大陸、極北都城蘭下樓的麗娜。

方成目光呆滯，雙目卻一眨不眨，死死盯著下方的景象。

明知道這是幻術，卻依然有著無盡的悔恨、無窮的懊喪，似乎在一點點吞噬他的心智。

“我的願望，已經完成了……”

伴隨著麗娜吐出最後一句話。

白髮老者面色狠厲乍現，一把狠狠抓住麗娜，猛地一捏，終結了麗娜的生命。

“不！”

如果說之前地球上的一幕，還是幻境。

那麼眼前這一幕，則是徹徹底底、實實在在已經發生了的慘劇。

方成心頭陣陣刺痛，一陣陣衰弱無力的浪潮席捲心靈，幾乎將他的靈魂、心智摧毀。

曾經發生過的一幕，繼續上演。

“啊啊！”

方成長長嘆息，哀嚎一聲，隨後雙目瞪得溜圓，身軀繃得緊緻，猛地向前一踏，誓要踏破此天。

“嘭！”

方成緊咬著牙，右腳緩緩抬起。

似乎有著億萬均之力，在牽限著方成的右腳，在阻止著方成的動作。與此同時，還有著莫名感嘆聲音迴盪在方成心頭。

“放棄吧。”

“這就是命運。”

“不需掙扎，不需反抗，接受人生吧。”

這道聲音似乎就是真理，宛如一道道命運宣言。

它的宣判，就是命運河流的走向。

它的慨意，就是人生道路的規劃。

“我的命運，我自己來走！”

“我的人生，我自己來拿！”

方成瘋狂嘶吼了一聲，右腳怦然踏下，他根本不相信什麼命運，什麼人生。

人活在這世上，無一不在拼搏奮鬥。

上至高官鉅富，下至販夫走卒，凡是有著思想的人，皆在命運河流中掙扎，都在人生道路上奮進。

人，生而自由。

自由不僅是人生、命運，更是靈魂。

“我無愧於心！”方成低語輕喃。

經過的風景道路之上，也許有著遺憾、也許有著後悔，但終究這是人生的組構之一。

多姿多彩、酸甜苦辣，方是人生。

方成淡然掃視，靜靜地注視著這一片殘桓廢墟。

緊接著——

“砰砰砰！”

藍星炸裂。

“轟轟轟！”

星空崩碎。

“嘩啦啦。”

身處深淵、亂流顯現、轟撞而來。

“夠了。”

方成輕輕一聲，卻蘊含著無盡堅定與威嚴。

在明心見性之上，有著更高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