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他終於還是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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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依舊是剛才那副無所謂的表情，但眼底卻浮動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知道慕怡靜對他的感情，若不是她在慕董事長那裡說好話，恐怕慕長河未必會同意再跟他們蕭氏合作。

本來在蕭氏這種時候，慕城願意聯手合作，就算是聯姻也不是過分的條件。

只是他遇見了白茉莉，這輩子除了她，他無法在心裡容納第二個女人。

如果他這時候答應娶慕怡靜，不僅僅是背叛了他的愛情，也是對慕怡靜的極為不負責任。

慕怡靜還是不甘心，她吸了吸鼻子，攥緊雙手的手指，倔強地看著蕭逸軒，問道：“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蕭逸軒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預設同意。

慕怡靜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你明知道她已經結婚了，還要選擇她，而不是我，是不是因為我長得不夠漂亮？”

慕怡靜自視自己長得也不算難看，她擁有一張小巧的瓜子臉，尖尖的下巴，膚色白潤，一雙茶晶色眼眸圓溜溜顧盼生輝，嘴唇鮮嫩欲滴。從小到大長輩們和身邊人都誇讚她長得像瓷娃娃，精緻又嬌俏。

可即使擁有這樣優秀的外貌，慕怡靜在蕭逸軒面前依舊沒有自信，特別是看見白茉莉以後。

她的提問很認真，蕭逸軒卻回答的漫不經心。

“你認為外表可以完全左右一個人的選擇？”他反問道。

慕怡靜怔了怔：“難道不是嗎？”

除了外表之外，她自問自己的其他方面比白茉莉優秀太多倍，假如蕭逸軒選擇與她成婚，蕭氏和慕氏雙劍合璧，對兩家企業都是提升。更何況她是慕城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將來董事長的位置一定是她的，蕭逸軒不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利益關係。

“慕小姐，你真正愛過一個人嗎？”蕭逸軒忽然轉頭看著她，“真正愛上一個人，是不會計較愛她之外的事情。”

“……我，不知道。”在蕭逸軒認真冰冷地注視下，慕怡靜的心忽然動搖了一下。

她開始在心裡反問自己：她這樣不顧一切，就算損害慕城集團的利益，也要幫助蕭逸軒渡過難關，這樣的愛，是蕭逸軒口中真正的愛情嗎？

套房中安靜了一陣。

慕怡靜立在原地，低著頭想了很久，而蕭逸軒已經重新走回到窗戶邊的單人沙發前坐下來，拿起擱在茶几上的平板電腦，低頭繼續翻看資料。

“我想……我是真正愛著的。”慕怡靜頓了頓，彷如正在緩和心底厚重的壓得她快要無法呼吸的情緒。她語速極慢地說，“並且，我會一直愛下去。”

蕭逸軒的目光終於離開手中平板電腦的螢幕，抬眸隔空望著她。他唇角牽動了一下，有句話很想脫口而出，卻在須臾間被他的理智控制住。

蕭逸軒眨了眨眼睫，意味深長地說：“慕小姐，雖然我們做不成戀人，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希望你幸福的。”

慕怡靜心中好不容易築起的城牆，終於在蕭逸軒的一句話中，轟然倒塌。

“謝謝你的祝福。”她轉過身，背對著他，儘量壓抑住想哭的衝動，她聲音壓抑的快要變調，“我今天過來是要告訴你，我已經勸服我爸再跟你們蕭氏合作，你做好下輩子為我做牛做馬的準備吧，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真的謝謝你，慕小姐。”蕭逸軒望著她嬌小的背影，忽然有點擔心她。

“我要走了，你下次記得主動請我吃飯！”慕怡靜提高音量掩飾顫抖的聲音。

“好。”蕭逸軒想了想，最終沒有起身送她，看著慕怡靜故作堅強地繃直背脊，踩著高跟鞋，四肢僵硬地走出大門。

慕怡靜是個好女孩，可是好有什麼用？他並不愛她，不能因為她好，就娶了她，那不是同情，而是害了她一輩子。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蕭逸軒做決定時總是毫不猶豫，就算看見她的泫然欲淚。

*

白茉莉出院已經有三天了，這幾天她每天都待在家裡休養，並不經常出門。

這天外面的陽光明媚，白茉莉坐在後花園的玻璃花房中曬太陽，洛風焰送給她的那隻茶杯泰迪“奶茶”安靜地躺在她的懷裡。

“奶茶”是白茉莉後來給它改的名字，覺得跟它的毛色很像，就決定叫它奶茶了。

白茉莉一隻手捧著書本，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奶茶”毛茸茸的腦袋和背脊。

正是午後最安逸的時分，花房裡靜悄悄的，陽光從玻璃屋頂照射入室內，塵埃在光柱中自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