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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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離著涼感冒這件事原本並不嚴重，奈何自己作，既不吃藥也不休息。當然這也不能全怪她，而是因為杜斯年的檔期臨時有變動，要麼十月底，要麼十月五號。

十月底自然是來不及，所以蔣離一咬牙選了十月五號。國慶假期就真的如她之前隨口搪塞的田薇薇那樣，一直在為了第二次採訪準備，可謂是一語成讖。

田薇薇雖然配合度很好，但可惜老家網不好，時不時就掉線，也沒買到提前回來的車票。因此杜斯年的採訪只有蔣離和攝像小哥王欽兩個人頂上。

杜斯年身上還存留著男團成員的謙遜，採訪很順利。雖然明眼可見預期資料不如前一次，但程植目前的粉絲數本就和杜斯年不可同日而語，只要這次資料能穩住只降20%左右，就是成功的。

等忙完杜斯年的相關事宜，蔣離鬆了心中提起的那口氣，病來如山倒，直接就燒到了38度9。好在連軸的加班換來了幾天調休，她可以心安理得在家躺屍幾天。

沈斯翼送的月餅確實是蔣離喜歡的味道，但她很剋制，每天只吃一塊。月餅很快沒了大半，沈斯翼的歸期卻一拖再拖。蔣離這才發現他的詭計，從前工作忙的時候很少想起他，自從有了月餅，每次拆月餅的時候都會想起那句“中秋快樂”。

而且不知怎麼的，這陣子兩人養成了分享日常的習慣。雖然次數不算頻繁，不可能像情侶之間報備打卡似的——三餐吃了啥、早晚安準點傳送，但是遇到有趣的事情總會忍不住和對方分享。

蔣黎額頭上敷著退燒貼，躺在床上翻聊天記錄，發現這也是沈斯翼不找痕跡挑的頭，從沙漠日出開始，璀璨的夜空、頑強的胡楊，他總會拍照附帶一句簡單的介紹，雖不會說什麼“下次帶你來看”之類過界、肉麻的話，但又何嘗不是一種剋制的溫水煮青蛙？

起初是隻有沈斯翼分享，次數多了，蔣離也想著回些什麼，直到在公園看見了一隻威風凜凜的杜賓，一踏上草地就開始撒歡兒，勁兒勁兒的感覺和她第一次見到沈斯翼的感覺特別像。於是蔣離拍下了這隻杜賓。

蔣離：【（杜賓的照片）】

蔣離：【像你】

十秒之後，沈斯翼回了句簡短的語音。蔣離點開，是一句——

“汪”。

她抬頭，房間裡的氣球玫瑰依舊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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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蔣離最近是身體抱恙，那田薇薇最近就是精神狀態不太好。回了趟老家，結果家裡人瘋狂催婚，父母想不明白，既然感情很好又工作穩定，下一步不就應該是結婚嗎？

蔣離沒太把這次生病放在心上，儘管休養在家，也只是透過外賣軟體買了幾個自以為對症的藥。

她倒不是諱疾忌醫，只是在京城看病確實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遙遠的距離、恐怖的人流、動輒就往裡頭搭上大半天。所以蔣離以為自己挺挺就好，直到高燒反反覆覆，她才意識到是真的不能拖了，終於在半夜搶到了市中心一個三甲醫院的號。

發熱門診的醫生是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女人，皺著眉教訓了句：“你早該來看的，細菌性感冒只會越拖越嚴重。”

蔣離沒被兇到，只覺得醫生板起臉來頗有她媽的感覺。獨自在醫院打完吊針，得知還得再打兩天的情況下，無奈地延長了病假。

好在第三期活動關於阿達的採訪已經籌備得差不多，接下來的執行交給田薇薇就好，工作也沒被耽誤太多。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蔣理順道拐去了公司，想當面和田薇薇交接一下阿達活動採訪的相關事宜。抵達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活動運營組的工位上空空如也，她、方棟、田薇薇的位置上都沒坐人，赫然空了一整排。

田薇薇的電腦還擺在桌上，桌上的茶還在冒熱氣，想來人應該沒走遠。蔣離出去轉悠了一圈，最後在樓梯間找到了她，正擱樓梯上坐著，看樣子應該是剛哭過，眼角還是紅的。

“怎，怎麼了？”蔣離難得打了個磕巴，心中閃過一百個不太好的猜測。

田薇薇機關槍似的叭叭講了她和阿標被雙方父母的催婚經過，有威逼——“不結婚，今年過年就別回去”、有利誘——“如果結了，就幫小家庭付在京城買房的首付”、有搬救兵——懷了孕的表姐上門當說客宣揚結婚多麼美好，最後發問：“你說我爸媽是不是更年期了，純閒的？”

蔣離在她身邊坐下，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排斥結婚？”有父母的失敗婚姻做先例，蔣離自然對走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