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眉來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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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面白如玉,還生得一雙如清墨般的桃花眼,微微上翹的眼尾,有些妖繞魅惑。他還著了身青色薄袍,烏黑的秀髮隨意散著,衣袍輕敞著,再加上攝人心魄的眼眸,更顯妖冶魅惑。

他懶倦地靠著車壁,眸光深沉,半晌後,少年那有些蒼白的唇角才勾起一抹笑意來：“藺仂,我們現在到那了？”

少年身側坐著一身著黑色衣袍,態度恭順地坐著,見少年問話,忙答道：“回殿下,已快到大梁邊境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隨意勾起帷裳一角,眸光微微朝外頭瞅了眼後,才收回手指,低沉著聲音繼續說道：“嗯,那我們何時能到大梁？”

“回殿下,大約還有十日便可到。”

那少年聞言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次日一早,天光微升,將周遭的雲層染成橘黃色,待它緩緩升上空中時,那抹橘黃化為光輝,撒向人間。光輝將整片琉璃瓦照得很是晃眼,一縷調皮的陽光透過支摘窗進了屋,落在塌上。

而月姝清,此刻正坐在銅鏡前梳洗打扮著。

她剛準備拿起一支銀蝶流蘇步搖時,淺雲走了進來,月姝清收回觸碰步搖的手,轉臉有些狐疑地看向淺雲。

淺雲在這時才開口：“公主,沈國公剛才進宮了。”

月姝清聽後,似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解,她不理解沈國公進宮就進宮,好端端的同她講作甚。

“嗯,不過這事不必同本宮說,畢竟沈國公是天天進宮,無論風雨。”

她邊說著邊將那支步搖斜插進鬢裡,還對著鏡子照了照,才滿意地點點頭。

“公主,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是見沈國公第一次帶沈公子入宮,屬實難得。”

淺雲這話一出,月姝清眼眸頓了頓,畢竟這種事實屬罕見,因為是個人都知道沈國公與沈自秋的關係,所以他幾乎不可能好端端的帶沈自秋進宮。

“那他們可跟父皇說了什麼？”

月姝清很快恢復平靜,語氣雖帶著急切,但眸光卻沉靜如海。

淺雲聞言似是思考了會兒,才搖搖頭：“奴婢只是在灑掃途中聽其他宮娥所言,並未親眼見過。”

她聽到這話,眸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鎮定。正當她準備說些什麼時,又見一宮娥從屏風後頭走了進來,她恭順地朝月姝清行禮,溫聲細語道：

“公主,外頭有位姑娘求見您,是否要見？”

月姝清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忙問是何人。

“是沈國公之女沈未穎。”

她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想起來了那日初見時的驚豔,不過她來的算是巧了,她正好有事找她。

“讓她進來。”

月姝清唇角帶著笑意,眸光順著那宮娥身影而遠去。她真真是期待中又夾雜著興奮又有些困惑。

當然,她還是疑惑沈未穎怎好端端的進了宮,莫不是他們之間出了問題？

就這般想著時,沈未穎來了。

她一襲長春色洋段二色金百蝶穿花對襟襦裙,襯得她肌膚勝雪,嬌美無比。

沈未穎朝月姝清微微福了福身,態度謙和至極,眸光中似乎還存著幾分感激,她聲音軟糯糯的,宛如一個糯米糰子：“阿穎見過公主殿下。”

月姝清見此,忙站起身想攙扶她,卻被她躲過,她只好有些尷尬地收回自己手：“不必多禮,你我乃相識,不用因了繁文縟節而變得生疏了。”

她這話一說完,又指了指淺雲已搬過來的凳子,語氣之中偏生一股真誠。

沈未穎又是一陣道謝,在月姝清再三要求下,她才堪堪坐下。

一坐下,月姝清便有些不自在地眼神亂飄,待目光停留在沈未穎那張處於糾結的面孔時,緩緩開口：“阿穎,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

沈未穎如實回答道。

她這話一出,屋裡頭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令人感到窒息。

時間彷彿像被停滯了般,過得每一秒,都像是過了好幾個月。

月姝清表情微微開始有些不自在了起來,眼瞳移向它處,似乎在思考什麼。

就在這氣氛持續尷尬時,沈未穎忽地打破了這種尷尬到讓人無法呼吸的氣氛。

“對了,謝謝公主給我和哥哥留的信紙,讓我們明白了對彼此的感覺,所以,我們要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