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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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庭手持書卷，心思和眸光，卻全不在那書卷上面。

他偷眼看看她，似乎漫不經心，他道，“我們有一個月沒見面了，你有沒有想我？”聲音低沉。

呂媄娘轉過臉，面對面與李梅庭道，“想與不想，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也見不到面，就正常過日子嘛。”

李梅庭眸光鎖定在呂媄娘紅唇上良久，他壓抑住一股強烈的衝動。又將視線硬生生地挪回那捲書上去。

車裡一陣靜默。

呂媄娘思忖半晌才吱吱唔唔，吞吞吐吐地道，“我爹......你......生病那會兒......你會不會怨恨爹將哥哥送去福田院了？”

呂媄娘說完話，目光緊緊地盯在李梅庭臉上。

可她看不出來，他此刻在想些什麼。他是那樣平靜，在他眼睛裡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李梅庭沉默半晌，才皺了皺眉，道，“過去的事了，還提起來做什麼？”

呂媄娘對李梅庭給他的模稜兩可的答案不怎麼滿意。

她輕輕低“哼”一聲，尤如蚊子哼哼。

李梅庭耳尖，他聽到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呂媄娘，笑了笑，問她：“我不在京裡的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些什麼？”

呂媄娘道，“我呆在閨中，有什麼好講的呢？我要聽哥哥給我講外面的事。”

李梅庭唇角微微向上翹起。

當他們到達目的地時，他都還沒有講完呢。

青溪，位於京郊。

青溪兩岸蘆葦蔥鬱，水碧天藍。

李梅庭和呂媄娘坐在蓬船上，船在水上飄，人在畫中游。夏日微風拂面，水中波光瀲灩。

這艘船，並不小，蓬內寬敞，可容納三五個人。船伕在船頭處擺魯搖槳。吳刀和呂媄孃的丫鬟玥繡在岸上看車。

李梅庭和呂媄娘則坐在船蓬內觀景，丫鬟翠微在船上服侍二人。

李梅庭道，“這船一路向北，就會到達青溪湖。那裡到處是蓮花。”

呂媄娘在宮中也看慣了九曲蓮池處的荷花。因此，對賞荷也沒有多大興致了。

她倒是對戲水很感興趣。這時候，她褪去鞋襪，把雙足放進溪水中，踩出水花兒來。

李梅庭看她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他拿出一支長笛，獨吹起來。

笛聲悠揚，迴音嫋嫋。

待李梅庭一曲笛聲結束，他們的船也已經駛進了青溪湖。

眼前景象豁然開朗，近處有荷花映入眼簾。遠處有山縹緲，有水悠悠。

呂媄娘待李梅庭一曲吹畢，她道，“哥哥什麼時候學會吹笛子的？”

李梅庭笑道，“兩三年了吧。”

呂媄娘一雙杏眼，亮晶晶地看著李梅庭。

她對李梅庭稱讚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李梅庭目光灼灼盯著呂媄娘，問她，“你什麼時候能不管我叫哥哥？”

呂媄娘驚異道，“為什麼不讓我叫你哥哥？”

李梅庭回道，“我不想當你哥哥。做你哥哥，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是你的夫君。”

呂媄娘背過身去，迴避李梅庭。

李梅庭的幾許愁容與悵然若失，呂媄娘自然是見不到了。

李梅庭心中明白，呂媄娘是喜歡他的，但是那種喜歡，僅限於哥哥。

她並不煩感自己做她的好哥哥。但她對於他，沒有男女間的情愫。

李梅庭不動聲色，他斟了杯酒，遞給呂媄娘。

呂媄娘喝過酒後，她讓翠微將琴拿出來，放好。

她也來彈奏一曲。

琴聲起，時而如泉水叮咚，時而像大海波濤洶湧。就如她們二人的心緒般起伏不定。

一曲畢，她又接連彈奏兩首。琴音如絲，絲絲入心。又時而輕緩，時而激昂，讓人沉醉琴音裡。

李梅庭聽得入神，竟忘記了時間。

這時候已是午後。

那邊岸上看車的玥繡和李梅庭的小跟班吳刀同去周邊食肆吃了一碗麵條。

玥繡就同吳刀聊起來。

玥繡問吳刀：“吳大哥一直跟著國舅爺？”

吳刀尋思尋思，道，“是。”

玥繡又問：“吳大哥這京裡頭，有親人在嗎？”

吳刀搖搖頭，道，“我老家在清州，小時候被拐子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