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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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庭到了京豫園。

他先到崔沆小書房，倆人見過面，敘談幾句。

話語中，崔沆得知這個新國舅喜歡讀兵書，崔沆便邀請李梅庭一起前往後花園藏經閣，挑選幾本兵書。

他二人還未走出小書房時，呂埠仁前來找舅舅崔沆，向崔沆交待他辦的幾項事。

呂埠仁進了小書房，驚見他養兒呂方在此，不禁惶惑。

他再細細打量眼前呂方，又覺不對。

眼前這人是跟呂方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這通身氣派，一身錦衣，怎麼可能是他那個養子呂方？

崔沆見呂埠仁神情，以為呂埠仁是不認識這位新國舅，方才如此。崔沆便開口向呂埠仁介紹道，“埠仁，這位貴客是官家親舅舅。還不快過來行禮見過？”

崔沆哪裡想得到，眼前的國舅李梅庭竟向呂埠仁恭身行禮道，“父親大人一向可安好？”

崔沆更迷惑，這位國舅爺現在就稱呼呂埠仁“父親大人？”。他雖然知道皇上已經指婚國舅和呂埠仁的閨女呂媄娘成親。但婚禮尚未舉行，如此稱呼，不免顯早？

呂埠仁穩了穩心神。

呂埠仁只暗道，“不管眼前這位國舅爺，到底是不是他養子呂方。但是，他是國舅爺無疑。”

呂埠仁想到這層，他便對著國舅李梅庭行禮，恭謹道，“庶民呂埠仁拜見國舅爺。”

話畢，呂埠仁立馬又對崔沆道，“舅舅這裡有貴客，我稍後再來。”

崔沆點點頭，讓呂埠仁走了。

崔沆便與李梅庭同往藏經閣去了。

李梅庭在崔沆的藏經閣中挑選了幾本兵書，便告辭返家。

呂埠仁一路心神恍惚，回到沁芳齋。

林氏見到呂埠仁一副失魂落魄模樣，便停下手中針線，問丈夫是出了什麼事。

呂埠仁道，“我打舅舅那兒回來。剛才在舅舅小書房，我遇到國舅爺了。我瞧著這國舅爺怎麼這麼像養子呂方啊？”

林氏聞聽，先是一愣，後又一笑道，“咳，保準是你頭一次見皇親國戚，看把你給緊張的，認錯人了罷。”

呂埠仁擺手不疊，道，“不會，不會。我有九層的把握，那位國舅爺，就是方兒。天底下，罕見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除非是雙生子。”

林氏細一琢磨，她可沒聽說國舅有雙生兄弟。這二人暫且把這事瞞著女兒呂媄娘。

呂埠仁計劃改日親自去國舅府，登門拜訪國舅李梅庭。

呂媄娘最近倒是身心放鬆，想著好好地享受在孃家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閒散時光。

她時常想象未來夫君的相貌、舉止風度、談吐、脾氣稟性是怎樣。卻怎麼也想不出個具體形象來。

她在崔府裡，儘量避免同崔家兄弟們碰面。因此，除了向杜老夫人請安問候，她幾乎是不怎麼邁出沁芳齋大門的。

這日，呂媄娘正坐在窗前的書案前，手持書卷，津津有味地品讀著趣味宮廷小說，時不時地被書中搞笑片段逗樂。

碧蘿走進屋來報說，“彩香小姐來了。”

呂媄娘怪道，“我未曾邀約過彩香姐姐，她怎麼突然來了？”

呂媄娘只知張彩香在幾年前曾遭遇過綁架，並不知她在蛇山水洞中的一番遭遇。

正是因為那次綁架事件，張彩香至今恨嫁。如今，張彩香執著於做國舅李梅庭的小妾。

小妾代妻之事，古來有之。雖然，這事很難辦到。

本朝即使規定：客女和婢，有子及經放良可以升做妾，但是，妾不能升為妻。

實際來說，本朝與士大夫共治，有官員妻亡或被休之後，把妾室升為妻室的並不少見。

況且，張彩香覺得憑自己對呂媄孃的瞭解，那呂媄娘沒什麼心機、手段。

只要先做成李梅庭的妾，到時候，再來對付呂媄娘。來個以妾代妻。

呂媄娘放下手中書卷，張彩香已經邁蓮步進屋了。呂媄娘吩咐碧蘿上好茶來。

呂媄娘還未開口同張彩香講話，張彩香已是嫣然一笑，道，“我今天來探望外增祖母，順便過來看看妹妹。妹妹這是在做什麼呢？”

說著，張彩香眼神不經意間，飄向書案上那本宮廷小說。

呂媄娘笑道，“閒來無事，在看宮中小說。”

張彩香道，“今天外面天氣正好，悶在屋子裡看書做什麼？不如，妹妹同我一起